“現在病人急需要輸血,裡面的血漿撐不了多久。
”
沈雲舟也是真急了。
這場手術本就艱難,誰曾想手術做到一半,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如果血不能及時送過來,蘇母必死。
這句話沈雲舟雖然沒說出來,但蘇聽晚卻從他的表情裡看懂了。
她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血液都好似凝結了,身體忍不住的輕顫。
仿佛又回到了西西手術那一天。
醫生也是出來跟她說:說腎源被人搶走了,沒辦法進行換腎手術,他也無能為力,讓她節哀。
她怎麼舍得放棄西西。
抓着醫生的手求醫生先别放棄,她想辦法。
她在手術室外面一遍遍給傅西城打電話,想求他救西西的命。
可打了那麼多通,傅西城一通都沒有接。
她的西西因此死在手術台上……
現在,媽媽又是這樣。
蘇聽晚滿腦子都是,媽媽現在需要A型血救命。
而,現場唯一有辦法把堵在路上的血及時運送過來的人隻有傅西城。
蘇聽晚内心最不想求的人就是傅西城,她不想欠傅西城,可裡面的人是她媽媽。
媽媽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隻要媽媽的手術可以成功,就算傅西城提再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答應。
蘇聽晚主動抓住傅西城的手臂,“傅西城,求你,幫幫我媽媽。
隻要你能讓血漿及時送過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在媽媽的命面前,其他都不重要,她可以忍受。
傅西城看着仿佛快碎掉的蘇聽晚。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可以借此機會,把蘇聽晚留在身邊。
讓她這輩子都隻能屬于他。
傅西城握住蘇聽晚冰冷的手,拿出手機直接當着她的面打電話。
她不用求他,他也會這麼做。
一連好幾個電話打出去,傅西城挂了電話,看着蘇聽晚說道:“最多十分鐘,就能送過來。
”
說完,目光又轉回沈雲舟身上,“裡面的血漿還能撐多久?”
“最多五分鐘。
”
沈雲舟的話讓蘇聽晚剛剛才稍稍落下的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面色慘白一片。
還差五分鐘。
沒有血漿,媽媽的手術怎麼繼續進行。
手術台上,争分奪秒。
五分鐘,等于直接要了媽媽的命。
季景之已經開始聯系自己所有的朋友,看有沒有誰是A型血,又正好在附近,可以趕過來。
積少成多。
“我是A型血,安排給我抽血。
”
傅西城沒有猶豫,直接對沈雲舟開口。
沈雲舟立刻叫來護士,要帶着傅西城去抽血。
蘇聽晚唇瓣動了動,那句謝謝還是沒說出口。
對傅西城,心底的怨恨太深。
護工在後面,趁着前面幾個人注意力都在手術室,她稍稍發了一條短信。
消息剛發完,正要跟小護士離開的傅西城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鈴聲,讓蘇聽晚神經瞬間繃緊。
那是程沐煙的電話。
過去,每次隻要她和西西有需要,程沐煙都會那麼剛好打電話過來。
而每一次,傅西城都會選擇程沐煙。
這次,是媽媽的命。
蘇聽晚沒辦法冷靜對待。
才看到傅西城拿出手機那一刻,蘇聽晚呼吸都有短暫停滞,她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傅西城。
紅透的雙眼看着他。
傅西城沒猶豫地挂斷了程沐煙的來電,握住蘇聽晚顫抖冰冷的手,輕輕捏了捏,低聲說道:“伯母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