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煙,我求你……求你把西西的骨灰還給我。
”
蘇聽晚跪在地上,隔着一段距離仰頭看着程沐煙,紅着眼眶,出聲哀求。
西西的骨灰在程沐煙手上,容不得她多想。
隻要能保住女兒的骨灰,她的自尊算什麼?
程沐煙居高臨下的看着聽話跪在自己面前的蘇聽晚。
腦海中浮現出前不久在小賤種墓碑前的那一晚。
蘇聽晚這個賤人揪着她的頭發,按着她,給那個小賤種磕頭,磕到頭破血流的畫面。
那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恥辱。
每每回想起那一幕,程沐煙都恨不得弄死蘇聽晚。
這個賤人,她怎麼敢的?!
此刻,這個賤人落到她手上,她怎麼會輕易放過?
“蘇聽晚,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有你這樣子求人的嗎?”
蘇聽晚對上程沐煙的眼神,最後定格在她手上的骨灰盒上,她按在地上的五指深深陷進泥土裡。
為了西西,低頭,磕了下去。
“我求你……求你放過西西!”
“蘇聽晚,你對小賤種的愛也不過如此嘛!”
程沐煙陰陽怪氣,舉了舉手中的骨灰盒,意思再明顯不過。
蘇聽晚加注在她身上的羞辱,她要加倍從蘇聽晚身上讨回來!
“程沐煙,我求你了……求你……求你放過西西……”
蘇聽晚死死咬住唇瓣,不敢惹怒程沐煙,她怕西西的骨灰真被她砸了。
在程沐煙的眼神逼視下,一個接一個地磕在地上。
不是水泥地面,但一連磕了幾十個重重的頭,蘇聽晚的額頭還是磕得頭破血流。
鮮血順着額頭往下滑,她感覺到陣陣暈眩,磕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程沐煙看着不遠處匍匐在自己身前,卑微磕頭的蘇聽晚。
她不喊停,蘇聽晚就不敢停。
心底暢快極了。
像是施舍般,程沐煙開了口,“停吧。
”
她可沒打算親手弄死蘇聽晚。
?蘇聽晚撐在地上,踉跄着站起身,“程沐煙,把西西還我。
”
“站住,别過來,你急什麼?”
程沐煙放下骨灰盒,擡腳踩在上面。
“程沐煙!!”
蘇聽晚被刺激得雙眼血紅,看向程沐煙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她怎麼能這麼惡毒?!
程沐煙腳尖故意在骨灰盒上慢條斯理地輕碾,就像把西西踩在腳下,腳踏一樣。
刺激着蘇聽晚本就瀕臨崩潰的神經。
看着她越來越失控的情緒,在心底冷笑。
她的心理醫生說了,蘇聽晚現在受不了刺激,很容易輕生。
今晚,她就是來給蘇聽晚緻命一擊,送她一程的。
傅家沒了死老太婆,西城就沒有了軟肋,從此傅家,沒人能夠影響到西城的決定。
蘇聽晚這個賤人再如傅南汐那個小賤種一樣,死掉。
就再沒有人能夠阻攔西城跟她在一起了。
西城一定會履行兒時的承諾,娶她。
等她嫁給西城,為西城生兒育女。
至于小賤種!
男人對孩子的愛,原本就沒有女人深。
更别說,傅南汐這個小賤種從出生,西城沒有真正帶過她一天。
哪來那麼感情。
西城如今對小賤種的愧疚,無非是血緣裡那點牽絆帶來的,哪敵得過時間和新的孩子替代。
到時候,她生的兒女,在西城眼前,西城的關注力隻會放在她的兒女身上,哪裡還能記得傅南汐這個小賤種。
“蘇聽晚,你心底是不是恨死我了?”
“也是,怎麼能不恨呢?畢竟,是我故意搶走小賤種的腎源,害她死在手術台上的。
”
“對你這個做媽媽的來說,最痛苦的莫過于本來可以對不對?”
“若沒有我搶走那個腎源,你的小賤種原本可以手術成功的。
”
“啧啧,真是,好遺憾啊!小賤種就這麼被我害死了!而你這個做她媽媽的,說是愛她,卻拿我這個殺人兇手,一點辦法也沒有!”
程沐煙賤兮兮的開口,言語嚣張至極。
“程沐煙,惡人有惡報,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蘇聽晚死死咬住唇瓣,唇瓣鮮血直流,卻感覺不到痛!
她極力壓着自己的情緒,和病情抗争着,不讓自己被程沐煙的話影響到。
她還沒有為西西報仇,她不能崩潰。
雲琛說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隻要活着,就一定有機會抓到程沐煙作惡的證據。
總有一天,程沐煙會為自己作過的惡付出代價。
她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一定!
“哈哈哈哈,報應?我能有什麼報應?”
程沐煙笑得花枝亂顫,表情更加嚣張。
她滿眼諷刺地看向被自己刺激得瀕臨崩潰的蘇聽晚,攻擊性越發強。
“蘇聽晚,不是吧,你是三歲小孩嗎?還相信惡人有惡報?”
“你不清楚,這個世界,隻要有錢有權就能為所欲為嗎?”
“說到這個,你知道我是怎麼能搶小賤種腎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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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聽晚蓦地擡頭,血紅的雙眼,瞳孔狠狠一震。
“你猜得沒錯,是西城。
”
“你辛辛苦苦為小賤種排隊排到的腎源,西城一句話,腎源就變成糖糖的了。
”
“如果沒有西城幫忙,我怎麼能有機會搶走小賤種的腎源呢?你的小賤種又怎麼會死在手術台上?”
“你知道你在手術室外給西城打電話,他在做什麼嗎?他就在那家醫院陪什麼事也沒有的糖糖啊!”
“你的電話他不是沒看到噢,他看到了,可他不願意接。
那麼多通,一通都不接!但凡他接一通,你的小賤種,也許還有救!”
“明白了嗎?害死小賤種的人,不止我,還有西城啊。
”
“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以西城在京市的地位,就算有陸雲琛幫你,你也動不了西城,更動不了被西城護着的我。
”
“蘇聽晚,認清現實吧!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你的小賤種報仇,永遠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這幾個字,像是一座大山壓垮了蘇聽晚。
一直極力與負面情緒抗争的她,還是被壓垮了。
雙腿無法再站立,腿一軟,跌坐在地。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顫抖,負面情緒洶湧而來。
“每天眼睜睜看着殺女仇人幸福的活着,你不痛苦嗎?”
“蘇聽晚,你不是很愛西西嗎?你舍得她一個人在下面嗎?她身體不好,你就不怕她在下面被欺負嗎?”
“去陪她吧,你又不能幫她報仇。
與其痛苦地活着,還不如去死。
死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