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帶了,急匆匆便要下山。
期間有泰山派的弟子來攔,幾人也是軟中帶硬的頂了回去。
現在這情形,也用不着給泰山派留面子了。
而泰山派這幾日自然也是人心惶惶,見幾人匆忙離開,門内也是一時混亂。
有心思巧的,偷偷帶了盤纏,跟在三派後面,想要一起走。
其餘人看了紛紛效仿,于是這一行人的人數就越來越多。
于是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山下走去。
卻是迎面撞上了帶兵而來的程元振。
程元振本來沒多在意幾個江湖人,可眼見迎面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于,他大喝一聲:“把前面那群人給我圍了!”
他從順天府帶了二百多号人,加上二百多号錦衣衛,一千多号泰安城的兵丁,圍對面這一百來号人,還是不用擔心出岔子的。
三派人本來有些緊張,紛紛把手放在劍柄上準備動手。
但看到對面兵丁和錦衣衛的制服,鄧柏軒先是肩膀一垮,而後似喜似歎地長出了一口氣。
“二位……萬幸……”
雖然沒能跑掉,但至少碰上的是朝廷的人馬。
要是明教的人,怕是就要拼命了。
投靠朝廷在江湖上不好聽,但至少是個大家都能理解的選擇。
投靠明教……之前籍天睿威壓江湖的時候,有人會說“朝堂是大朔的朝堂,江湖是明教的江湖”。
然後籍天睿就死了。
你再怎麼強,武功高到天上去,坐擁整個天下的也是大朔皇帝。
得罪明教,死人。
得罪朝廷,滅門。
就這麼簡單。
于是三人結伴而去,快步走到程元振面前,施了一禮:“大人。
”
“周櫻雪,鄧柏軒,章靜楓。
”程元振一一點名。
“回去。
”
章靜楓愕然擡頭:“大人!”
“咱家說了,回去。
”
“咱家奉皇命,到此誅殺不臣賊子。
”
“你們這幾個白身,是想對抗欽差嗎?”
程元振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
章靜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咱家?這人……面白無須,聲音尖細,怎麼像是個太監?錦衣衛裡可沒有太監!
太監從來都是在皇宮内伺候皇帝,從來不涉及江湖之事的。
再看這人身邊的,像是親信的人……好像都是太監。
而那二百多錦衣衛,跟這邊拉開了距離,泾渭分明,面上隐隐能看出敵意。
章靜楓做了最後一次試探:“大人,前幾日錦衣衛的李淼李大人派人給我們留了消息,我們已經知曉泰山派勾結明教的事情。
”
“此行正是要下山,報告官府,一同擒拿反賊。
”
程元振冷笑道:“誰管你什麼張大人李大人。
此地是我說了算。
我說回去,你們聽不懂嗎?”
章靜楓明白了。
他之前把朝廷算作一方,草率了。
眼下,朝廷内除了錦衣衛的另外一方出現了。
而且,不像是前幾日李淼那種跋扈之下帶着警醒的态度。
于是衡山、恒山、嵩山三派人馬,加上下山逃難的泰山派弟子,如同被洶湧浪潮卷起的落葉,又被沖刷回了泰山之上。
此時已經接近日落。
泰山之下,李淼和王海,策馬走入泰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