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醒?”
“應當就在這一時半刻了。
”
一處靜室内,周櫻雪、鄧柏軒在一旁站着,章靜楓握住床上一人的脈門,徐徐渡入真氣。
這人正是李淼那天随手抓來、問出左黎杉位置,然後被幾人交戰的餘波連震帶吓,暈死當場的那個泰山派弟子。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悠悠醒轉,卻是一時失措,惶恐的甩開章靜楓的手,在床上縮成一團。
明日就是五嶽盟會的日子,三位掌門這幾日等的心焦,也顧不得許多了。
周櫻雪上去就點了那弟子的穴道,而後細細逼問。
那弟子颠三倒四的回答着問題,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三位掌門才終于把當天的情況聽了個明白。
周櫻雪又一指點暈了那弟子,朝另外兩人看去。
“左黎杉……看來不是勾結明教那麼簡單。
外表都已經顯現出異狀,自絕于江湖正道和朝廷,除了明教,他無路可走。
”
“此時不見人影,要麼是他已經死了,要麼是已經逃走,投奔明教去了。
”
“正主跑了,明日就是五嶽盟會。
無論朝廷還是明教,動手的日子應該就在明天……咱們三派,如何自處?”
幾人沉默半晌,章靜楓開口道:“走!不管二位掌門作何選擇,我恒山派現在就走。
”
鄧柏軒開口道:“可是柳掌門留的信……”
章靜楓擡手止住鄧柏軒:“鄧掌門,且聽我一言。
”
“眼下,無論是華山派、泰山派,還是明教、錦衣衛,乃至朝廷,都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隻有我們三家利益一緻,最起碼能活下來的人越多,把這場禍事扛下來的機會就越大。
所以我把話與二位說清。
”
“柳掌門值得信。
但她再怎麼可信,也隻能給我們指一條她能看清的路。
而眼下,我不覺得事情還在柳掌門,乃至朝廷的掌控之内。
”
“我這幾天想了一下,朝廷應當是知道左黎杉勾結明教,提前收了華山派,然後打算在五嶽盟會上用泰山派殺雞儆猴,把咱們幾家都圈起來收了。
“這應當就是柳掌門會說‘此事已成定局,待在此處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原因。
”
“但咱們還是得走。
”
“第一,如果真的留下就會無事,柳掌門自己為何急匆匆下山,連華山弟子都盡數帶走?”
“第二,當日一戰,是李千戶、左黎杉、藍樂川三人。
也就是說明教除了藍樂川再無其他人在場。
明教除去教主,以左使為尊,誰能讓他做這個馬前卒,還送了性命?”
“況且,留下的痕迹你們也看了。
若是再來一場這種争鬥,咱們三人卷進去,必死無疑。
”
“第三,摻和進泰山派的事情裡,朝廷要收我們,我認了。
隻要能保住宗門傳承、弟子性命就好。
但不能在此處。
”
“這五嶽盟會的爛攤子,明教已經扔了一個左使進來,後面還不知道會打成什麼爛糟樣。
咱們在這裡面,不小心就會被踩死。
“先回門派,朝廷的人一到,咱們立刻跪下接旨便是。
”
“我們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明日就是五嶽盟會,說不得此時山下明教和朝廷的人已經到了。
”
“能走就走,走不了……便聽天由命吧。
”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轉身一齊走出門,各自呼喊弟子,連行李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