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好麽。
”他眼睛微微發亮,急切地看着她,雲意姿點了點頭,一撫他的手背,溫柔道,“喜歡公子。
”
将近有十來遍後,他就像耍賴的孩子一般,搖了搖她的手臂,“我還想聽。
”
“我喜歡公子。
”
“很喜歡,很喜歡。
”
“女子對男子的那種喜歡。
想跟公子做最親密的事的喜歡。
”
“雲娘,”
肖珏難以自抑地輕輕笑了出來,閉住了呼吸,再吐息時給人感覺無奈又無助。
“我好想你。
”
“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苦惱得不知如何是好,“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我真的病得很重了,我沒救了。
”
雲意姿失笑,捏捏他的手心,“我不就在你面前嗎?”
“可是,還是很想啊。
”他撒嬌般地說着,像一隻大型犬一樣,不停地在她頸間拱着嗅着,貪戀她的氣息。
“就是很想很想嘛,”
“雲娘你怎麽那麽香啊,跟你待在一起,就想抱着你再也不松手了。
你就像我小時候看的話本裏面的神女一樣。
一次又一次,在我最絕望,最難過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就像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的神跡。
因為你,這個世間,都變得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的了。
在我心裏,雲娘就跟那樣的神女一樣啊。
不,你比她們還要美麗,還要溫柔。
”
他将那曾經驚鴻一瞥的詩句,低沉地吟念了出來,“一笑千金少,一瞬百般宜。
”
空曠的山洞裏,雲意姿的耳邊,回蕩着他低啞清潤,滿是愛意的聲音。
“好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再也不讓你逃走。
好想一口一口地把你吃掉。
好想挖出我的心髒,捧着它送給你。
就算你把它捅上數刀,摔在地上,踩得稀爛,也随你高興。
”
“想把我擁有的,全都送給你。
”
肖珏一邊說,一邊拉着她的手放在額頭,鼻尖,嘴唇,下巴慢慢劃下,劃過喉結,鎖骨,來到衣領虛虛掩着的胸膛,雲意姿感受他他劇烈得有些異樣的心跳,他卻微微阖上了眼,虔誠地合住了她的那隻手:
“聲色放浪也好,幹淨肮髒也罷,隻有你能看見了。
從今以後,隻有你能決定我的生死了。
我的喜怒哀樂,今後也隻有你,才能牽引它們了。
我身上所有地方,我的筋骨皮肉、我的口鼻眼唇、我的七魂六魄,所有一切的支配權,都在你的手上了,雲娘,你可明白。
”
“不明白。
”雲意姿皺了皺眉,“為什麽公子會覺得,我會傷害公子?”
對他突如其來的肉麻舉動,雲意姿都表示習慣了,甚至還順着他的動作,在他胸口撫摸了一把。
不得不說手感很不錯,既不失滑嫩,又不失彈性。
肖珏微微一喘,按住她作亂的手,眼睛睜開,泛着濃濃的紅:
“因為雲娘,瞞了我好多事啊。
”
“可以告訴我了麽,那些不能跟我說的秘密,雲娘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為什麽對一些事情了如指掌。
我在太液池落水那一次,你早就知道了什麽,預先便等在那裏的了,對吧。
”
他頓了頓,才艱澀開口:
“你一開始并不喜歡我的。
”
話鋒一轉,“曾經對你說那些話的人又是誰?你說起那人時,神色很不一樣。
是男是女,對你來說很重要?”肖珏眯起了眼睛。
原本是極漂亮清澈的眼眸,绀藍色沉澱其中,卻因為輕輕眯起的弧度,以及眼睛下的那顆痣,看起來有些陰沉。
他永遠都能捕捉到她話裏的關鍵,将在意的那個點挖出來,深深藏在心裏面。
一直憋着憋足一口氣事後算賬,對于肖珏的這個習慣,雲意姿發現都快習以為常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她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都知道些什麽呢?”肖珏反而漸漸平了下來,“那一次,你說,是一個‘早就已經死了’的人。
是什麽意思?實話說,我從那個時候起,便很在意了。
”
“這是一個很難解釋的事情,”她曉得是時候同他解開這個心結,否則終歸是遺患無窮。
雲意姿的臉色,仿佛凝聚着一股寧靜,強大到撫平人心底一切煩躁,語氣也是溫柔平和無比,“如果,如果說公子看到的我,并不是最本初的我了呢?”
她将前世中發生的大事,略去一些細節不提,真真假假,一五一十地向他道來。
肖珏蹙眉,“夢?”
“不錯,是一個夢。
”雲意姿篤定地點了點頭,“一個預知未來的夢。
”
他卻好奇,“你的夢裏,我是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