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強撐着起身,搖搖晃晃地沖雲意姿走了過來。
明明很近的距離,他卻走得格外艱難,這還沒等走出完整的一步,便直挺挺地栽倒下去,幸虧雲意姿伸出雙臂,及時給他扶住。
肖珏順勢滾到她的懷裏,嗓音微啞,“雲娘,我可能要不好了……”
“胡說什麽。
”雲意姿低聲斥他,見他臉色極不正常,便想用手心去貼他的額頭,還沒等摸上,肖珏便一把握緊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虛弱卻執拗,拉到泛紅的臉頰邊,輕輕蹭着。
他眼睛半阖着瞧她,忽然吃吃一笑。
別說額頭,光是兩頰便已經是燙得吓人,雲意姿驚訝他竟然發熱到這種程度,不禁斂起眉,小聲責怪,“公子,那數個時辰,緣何不歇一歇。
”
何必守着她寸步不離。
肖珏昏昏沉沉,閉着眼喃喃地說:“要守着你醒來啊,要雲娘第一眼看見的人,是我。
”
“公子!”雲意姿握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沒有半點反應,人已徹底地暈睡了過去。
“……”雲意姿默了默,還真是風水流輪轉,這下,輪到她來照顧他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等肖珏差不多退燒,便是日落西山了。
見他的額頭上還有石頭的磕傷,雲意姿便撕開袍子的內襯,給他草草包紮了一下。
肖珏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早晨。
柔軟的晨曦降落在發梢,渲染一抹金色,飛瀑的水花濺出,沾到眼皮上,涼涼的。
“醒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雲意姿蹲坐在一旁,唇角牽着一抹和善的微笑。
肖珏攥着衣角,像個做錯事害怕被懲罰的孩子一般,幹巴巴地點了點頭,“嗯。
”卻又像一個盯準了獵物就不松口的野獸,緊緊攫住她,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這種極緻的矛盾,總是在他身上體現,且分外和諧地共存着。
不過,雲意姿并不關心這些,她正處于一種恨得牙癢,不,咬牙切齒的情緒之中,好啊,總算輪到她找他算賬了。
“醒了就好。
”雲意姿頂着兩個黑眼圈,勾唇一笑,款款起身。
她也不說什麽,就這麽帶笑地靠近,肖珏又心虛又緊張,手肘一撐地,就要起來,卻被她一手推坐了回去。
力道不大,那點落得卻極準,肖珏頓時感覺,一股酥麻順着她的指尖導入心髒,傳到四肢百骸,如同被擊中一般,再次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躺平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勢。
雲意姿也半點不客氣,小腿一跨,騎在他的胸膛之上,把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纖細勻稱的胳膊。
她坐下時的姿勢豪放且幅度有些大,寬大的衣袍滑開,隐約露出光.裸的大腿,雪白修長。
肖珏臉色一變。
她裙底下可是……
空空如也。
“公子好能耐呀,”雲意姿哪裏知曉他心裏的驚濤駭浪,隻見他瞳孔微縮半張着唇,長長的睫毛不住抖動,薄薄的汗從額頭滲出,她面無表情地揚起手來,在半空捏緊成拳,雷點一般,接二連三,砸在他的肩膀之上。
肖珏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