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高手。
雖說,最後公子險勝,到底是受了不小的內傷,那個宛須也沒讨什麽便宜,被斷了一條腿……”
胥宰說着說着便忿忿不平,“誰曾想到,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伏擊!堂堂國公,狹隘下作到如此地步,當真令人不齒。
公子現下內外俱傷,明日百國宴,還要出席麽?不如便在小榭之中将養吧。
”
“是該好好将養,”那醫正給肖珏打上繃帶的結,一個哈欠後,将長長的方子一折,環顧四周,忽然向雲意姿走來。
雲意姿直覺不妙,手裏便被塞進了藥方,醫正臉色疲倦,“都多注意着些,死了就麻煩了,我等不好向燮國公交代。
”
說罷,挎着藥箱便走了。
胥宰連忙去扶肖珏躺下,端過一碗安神的藥湯,喂到他嘴邊,肖珏卻緊緊抿唇,不肯張口,藥汁順着唇邊流到枕上,胥宰用帕子給他擦了擦,束手無策。
忽然看見坐在一邊的雲意姿,眼睛一亮,連忙兩步上前,将藥碗雙手捧上。
他雖一句話也沒說,但看他的動作,還有那誠懇的臉色,雲意姿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得将手裏的方子交給胥宰,接過碗。
走到床邊,微微俯身,舀起一勺藥汁,對正安然閉目的少年柔聲哄道,“乖,張口,”
胥宰剛一靠近,神奇的一幕便出現了——方才死活不肯張口的少年,竟然輕輕張開了唇,含住勺子,把發着苦味兒的藥汁一滴不漏地吞了,胥宰頓時心情複雜。
又看了二人幾眼,攥着方子離開。
雲意姿一勺一勺地給他喂藥,不知什麽時候,肖珏睜開了眼,正幽幽地凝視着她。
他吞咽了一下,喑啞說道:“你當真不能回心轉意。
”
雲意姿沉默片刻,“公子,這并非回不回的問題,而是局勢所迫。
”
他不知道梁懷坤那個人的德性,真的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倘若是十年後的肖珏,還能以毒攻毒,可如今,隻能躲着點了,雲意姿想了想,仍舊叮囑道,“近日公子務必處處當心,我擔心,還有後手。
”
又來了,她又是這般!明明就在為他着想、為他考慮,卻要一次一次地推開他!
“你關心我,是歡喜我麽?”
雲意姿盯他半晌,搖了搖頭。
他深吸一口氣,跟她講道理:“那你不歡喜我,為何待我好呢,跳水救我,為我擋箭,安慰我,照顧我,肯為我舉刃殺人,你……你親我,現在還給我喂藥,”
越想越覺得雲意姿不可能移情別戀,她怎麽會是心甘情願要嫁給旁人的呢?
她肯定是騙他的,肯定是有難言之隐。
“你有什麽苦衷,隻要好好同我說,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肖珏盡量把語氣放得溫和,希冀地看着她。
雲意姿默了默。
“我救公子,就像之前所說,全然出于好意。
至于親你,嗯,”頂着他越來越黑的臉色,雲意姿硬着頭皮,還是說出了口:
“我,認錯人了。
”
“……?!”
肖珏渾身一震。
認錯?認成了……誰?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
肖珏反應了一會兒,反而平靜下來,他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雖然她确實沒說過喜歡他,大多時候也多是他主動,她唯一那次親他,還是迷迷糊糊地發熱。
他心酸不已,自言自語地說,“你隻是沒有認清自己的心吧!”
罷了,他來教她認清好了。
“我隻是可憐公子。
”
又是這句話!肖珏一瞬間被憤怒沖昏了頭,耳邊嗡嗡作響,“你可憐我什麽?到底可憐什麽你說啊?!”
雲意姿抿了抿唇,眉毛糾結得能夾死蒼蠅,“大概……是公子生得很好看,也許公子也不知道,您的相貌,輕易就能勾起旁人的喜愛與憐惜,我就,一時動了恻隐之心……”她不是故意的,可,這番解釋,怎麽聽都怪怪的,唉!
色相,也是為的色相。
對啊,他到底隻有這一點可圖了,他脾氣不好,體弱多病,又一窮二白,無權無勢。
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呢?
肖珏氣得夠嗆,臉色鐵青地觑着她,忽然喉頭一腥,趴在床頭吐出了一大口瘀血來。
他也半點不在意,隻将眼擡起,陰郁地看向她:
“……如今呢?”
如今就不喜歡了麽,怎麽能不喜歡了呢?肖珏既憤恨又心寒,可他看了一眼雲意姿,又無比地心軟。
就算是為色相,他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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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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