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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風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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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意風流(1) 宛須跟了上來! 他身形詭谲莫測,明明雲意姿先他幾十步遠,再回頭便離那個黑色的影子隻有幾步之遙。

    這讓雲意姿頭皮一陣發麻,忍無可忍地加快了腳步,撞到了人她也不作停留連一聲抱歉都來不及說。

     梁懷坤一定下了将她帶回的命令,宛須才會如同貓抓老鼠一般,不緊不慢地跟着。

     一股恨意湧上心頭,就算是在大顯的王宮中,那個瘋子也敢任性妄為,她環顧四周,盡是些生疏的臉孔,尋常宮人,定然無法襄助于她。

     雲意姿的內心因震驚太過,還未恢複穩定,一時間隻充斥着逃跑的念頭, 梁懷坤乃是一國之主,雄霸一方的諸侯貴族,她若再次落到他的手中,一切就都晚了。

     宛須與她離得已經十分近了,雲意姿甚至能看見身形飛掠的陰影,他的手擦過一個宮人就要向她伸來,一抹身形忽然飄落,穩穩地擋在雲意姿的面前,正是隐壹! “女郎先自離開,我來斷後。

    ” “宮內外有行走的鸩衛,我已用暗哨通知于公子,想必半個時辰之內便會趕來。

    ”他雖不贊同兩人糾纏不清,但保護雲意姿,到底是公子再三交代的任務,不可怠慢。

     他的品階是普通鸩衛,武功卻與貼身保護肖珏的胥宰不相上下,濃眉一擰,腰間長劍已出鞘,指向宛須。

    高瘦的侍內一動不動,隻是木然而冰寒地重複:“讓開。

    ” 雲意姿曉得這宛須的秉性,就是梁懷坤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恐怕是王上親臨,都不放在眼裏。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二人纏鬥之際跑得越遠越好,後面的事交給宮中守衛。

     她頭也不回,帛帶飄揚,不知跑了多久多遠,收到無數異樣的眼光,直到小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她方氣喘籲籲地将頭擡起。

     但見晨光傾落,檐角懸挂的瓷鈴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被風吹得叮咚作響。

    遠處有一兩個身穿淺藍色長衫的年輕郎君,抱着書冊從廊下并肩走過,朗聲談笑。

     雲意姿仰頭一看,門上朱紅色匾額高高挂起,上書燙金的兩個大字——“太學”。

     此處竟是大顯學宮! 雲意姿步子一轉,往一旁林間小路而去,沿着鵝卵石道分花拂柳,立在一小坡上時,豁然開朗。

     入目一片占地極寬的廣場,以玄色旗幟與鐵栅欄分割數塊,不時有小郎君在外圍縱馬而過,歡聲笑語灑落空中,高高回旋不去。

    有人挽着袖子摔跤,有人對着靶心射箭,有人追逐蹴鞠,不時傳來喝彩之聲。

     雲意姿掃視一圈,忽見裝飾華麗的看棚之下,立着一道青衣身影,正與人攀談,她小心翼翼從長滿芒草的坡上滑下,身後忽有風聲呼嘯,雲意姿驚惶回眸,一道黑影赫然從天而降,那宛須竟然追到此地! 隐壹沒有攔下他麽? 宛須顧念主公吩咐,隻将長劍一轉,徒手抓來,眼看就要抓上雲意姿的肩膀。

     “咣當”被一劍擋開,宛須身形縱躍,跳出幾步遠,及時出現的隐壹拿劍指他,氣喘如牛,忍不住罵道: “跟個狗崽子似的,這麽能跑。

    ” 宛須挺劍而起,與他再次打鬥起來,有學子眼尖,發現坡上糾纏的兩道黑影,以為是宮裏侍衛比試,紛紛聚攏過來,不時指指點點、啧啧稱奇。

     雲意姿悄無聲息地從坡上滑下,掃一眼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子們,忍不住想翻白眼。

     青衫烏靴、高冠博帶的王炀之與陳禦史聽得響動,從棚中緩緩行來,俱是微微一驚。

     “這是在做什麽?” “你怎麽會在這裏?” 王炀之則是一眼便看見了雲意姿,震驚不已。

     雲意姿從發上拈下草葉,言簡意赅: “大人,宮裏又進刺客了。

    ” 這時一個學子前來拜別學官,“老師。

    ” 雲意姿見他臂間挽着鐵弓、背上負着箭筒,幾根鋒利的羽箭置于其中,想來是剛剛習射完畢。

    她快步上前,指着他肩上柔聲道: “勞煩,不知可否将這借我一用?” 那學子讷讷擡眼,便見一極為貌美的女郎對他淺笑盈盈。

    她生得膚白雪淨,琉璃瞳色似有星光,睫如鴉羽覆下,頓時整個人都癡了,不知不覺便将她所求從肩上卸下。

     雲意姿接過弓箭,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轉過身來,搭箭于弓,姿勢堪稱模範。

     抿緊朱唇,瞄準遠處那高瘦的黑衣侍內,眯眼,尾指略微翹起。

     她要做什麽?! 終于有人反應過來,陳禦史指着她,肝膽狠狠一顫:“大、大膽!還不快快放下!學宮重地,豈容你胡來!” 從怔愣中反應過來的王炀之也疾步上前,沉聲喝道: “不可沖動!” 若見血光,今日之事必将不能善了! 雲意姿定定不動,聲音與眼眸都如寒冰冷酷: “刺客當誅,還請大人不要攔我。

    ” 話音未落,鐵箭便離弦射出,沖着宛須直直飛去。

    她也不管射出這一箭的後果如何,她隻知道,若能殺掉宛須,便是折斷梁懷坤最有力的臂膀,對她而言,利遠遠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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