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施針罷。
”
這麽一說,衆人不便在場,旋即都退出了內間。
屏風擋着,倒也私.密。
這下便是關于處置的問題了。
肖宗瑛負手,擰眉對越嘉憐道:
“虞夫人吃齋念佛,孤以為你時常進宮,應當能沾得些佛性,看來是孤錯了。
”
方才逡巡四周,見到滿地的血,以及那兩幫打得鼻青臉腫的守衛,肖宗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大宗姬,從今日開始,你便好生待在府中修身養性罷!“
這是要禁她足的意思了!
雲意姿卻想,這罰得也太輕了。
王上心中的天平還是倒向了越家,倒向了那個令先王身死的秘密。
越嘉憐不服:
“王上,難道隻定妾身的罪,不追究她?”
她指向一直斂目不語的雲意姿。
“如何?”肖宗瑛冷哼,“你做的好事,難道要孤殺人滅口麽?”
“自然不是了。
”
越嘉憐美目一柔,擲地有聲道:
“一方有難,一方便巴巴趕來相救。
既是惺惺相惜的有情之人,若得王上成全,豈不正是美事一樁?恰逢王後新立,如能親上加親,可謂是雙喜臨門呢!”
聽了這話,雲意姿與王炀之俱都臉色一變,肖宗瑛卻将濃眉一攏,沉吟起來,似在考量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電光火石之間,雲意姿猛地醒悟,越嘉憐哪裏是在請王上做月老牽紅線,分明是在暗中請求王上,替她掩蓋醜事!
若是将今日之事颠倒黑白,對外說成是她與肖珏私相授受……!
公子珏與周國媵人勾搭不清,私下親密,必将聲名大落、為人不齒!
而雲意姿,背上淫.亂後宮的罪名,必死無疑!
好歹毒的心思!
不能等王上表态,雲意姿立刻磕頭道:
“王上明鑒,奴婢今日乃是誤闖停雲樓,見公子身陷險境,才近前搭救,絕無任何逾越禮制之舉!還請王上明察!”
“哦?”肖宗瑛臉色不明,側目緩聲:
“若是……孤特許你脫離賤籍,貼身侍奉燮國公子,你也不願麽?”
以榮華相誘、名利蠱惑。
難怪,難怪越嘉憐之前會說“你很快是個死人”,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依照如今情勢,對于前朝後廷的多方考量,王上定然不會輕易動這位河安伯的女兒了,隻會犧牲她一個小小媵人。
雲意姿心下急轉,一咬牙。
“奴婢——”
“王上,臣下以為不妥。
”
王炀之忽然邁出一步,一字一句道。
“王卿覺得這番處置,哪裏不妥?”
王炀之看向雲意姿,眸底一派澈然:
“其實,臣——”
在王炀之身形一動的時候,越嘉憐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她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上前制止:
“不可!”
眼中的狠意與怨毒呼之欲出,讓她那張豔麗的臉變得極為扭曲。
難道為了給這媵人解圍,一向自命清高的王司徒,竟要棄世家聲名于不顧?
想到之前,王炀之還與她一同來救人,越嘉憐恨得切齒,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雲意姿将她的神态盡收眼底,瞬間明白了什麽,她心中發笑,帶着對越嘉憐的三分挑釁,與對王炀之的十分感激,淡淡望向那位青衣司徒。
明明是毫無雜質的真摯感動,在越嘉憐看來卻是含情脈脈。
她愈發怒不可遏。
因着越嘉憐的逼近,王炀之微不可察地退了半步,對肖宗瑛拱手道:
“臣下倒認為,這位女郎所說為實。
她請求臣下的襄助時,隻是看見有人挾持了公子珏往停雲樓來,誤以為是刺客,這才求助于臣下。
确實不像提前知曉人在此處。
”
越嘉憐為他的避退暗恨,“若他二人并不相熟,為何她一張紙箋,便将人約出?還請司徒看看,這字跡千真萬确乃是雲氏所寫,宮中多人都可作證!”
兩行清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中,王炀之指尖拈過,眸光微動。
他看了看雲意姿,淡聲道:
“她是如何而來,宗姬心知肚明。
我猜想,不過是因心中不忍,前來一探究竟罷了。
”
越嘉憐氣得發抖,不忍?什麽意思,他什麽意思?在他心中,自己便是如此惡毒,旁人就都是良善美好的麽?
雲意姿目光澄澈,與王炀之對視道:
“多謝司徒大人信我。
我與公子珏,确實毫無關系。
”
王炀之被她眸光所感,神色也不知不覺溫和了下來。
這時,屏風後傳來幽幽一聲。
“王上。
”
肖珏方才清醒過來,便聽到雲意姿斬釘截鐵的一句“毫無關系”,氣得肝疼,一口血堵在喉嚨,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惡心得不行。
強撐着伸出一隻手,醫官連忙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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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章~
敲黑闆:這位已經死去的長公主【周洲】是超級無敵重要的伏筆!
串聯男女主的前世今生,不過她本人跟男主沒啥關系,跟女主倒是有很深的羁絆……不過死得挺早,沒啥戲份。
還記不記得,虞子覓(桂姬)曾經誇過女主眼睛好看~她也不是平白無故誇的喲~小天使們再猜猜,越嘉憐是在誰的書房見過那張畫呢~
答對者有紅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