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親近的人。
”
雲意姿迎着他殷切的目光,頓了頓,“雲娘。
”
“雲娘,”肖珏的嘴唇微動,明明隻是簡單的兩個字,纏在唇齒之間,卻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雲娘…”他喚了一聲,看着雲意姿,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既然你告訴我這個,那我就不計較了。
”
不計較什麽?拒絕留下來陪他?
雲意姿皺緊了眉,頗為不解地将他看着,覺得他是被毒壞了腦子。
肖珏見她這副表情,很是開懷,他發現隻要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情就會很好,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他瞧着,都是很好。
屋室安靜,少年側躺在榻上,烏發散落滿枕,袖子下的手與黃衣女子的相連,就像拽着她不肯讓她走一般。
而女子微微低下頭,神态說不出的溫和柔美,仿佛對這少年有着超乎常人的包容,竟是一副極賞心悅目的畫面。
“主子,”胥宰不過喚了一聲,就被肖珏涼涼的眸光掃過。
胥宰很是無奈,他也不想打擾的啊,隻是——
他清了清嗓子說:“桂姬娘娘正候在門外,說是今日令主子受驚,特意帶了一些珍貴的藥材,以作賠禮,不知主子意下如何,見是不見?”
肖珏看着雲意姿,雲意姿也低頭看着他。
肖珏眨了眨眼:“你覺得該不該見?”
雲意姿笑笑,“公子自己拿主意便是。
”
肖珏沉吟,“萬一是秋後算賬,看出了蹊跷,要來找我麻煩呢?”
他淺淺地微笑起來,眼底卻有狠意一閃而過,像是野獸露出了獠牙。
雲意姿不禁擔憂起了桂姬的命運。
“公子不如見見?也許她是為別的事而來呢?”
肖珏最終采納了她的建議。
桂姬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仍是一身素雅白裙,烏發半堕,簪着同色的飾品,走近前來,雲意姿才看清那是一朵白花。
女人的臉色比起躺在榻上的肖珏來,更要蒼白憔悴幾分,進來以後便默默地盯着他,不說話。
雲意姿退往一邊,而肖珏強撐着“病體”欲要起身,卻是半天起不來,終究作罷,隻能垂着眸子用氣音道,“娘娘親自探望,本該以禮相待,隻是如今……唉,請恕小臣失禮了。
”
聽到他的聲音,桂姬就像忽然反應過來,搖頭道:“不,不必……”
有點戰戰兢兢的模樣,她緩緩上前,盯着地面說道:“說到底,都是我管教不當,沒有覺察到珠兒的狼子野心,竟讓公子受到如此迫害,我思來想去,心中實在難安……”
肖珏虛弱地咳了一聲,“我知曉,一切不幹娘娘的事。
既然人已伏誅,此事,便在今日作結吧。
”
他擡眸,目色微冷。
而桂姬舉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公子寬和。
”
她向着榻邊彎身,仿佛是要坐到肖珏的身邊,雲意姿卻驀地一震——
女人竟閃電般伸出雙臂,狠狠地扼住了少年的脖子,一瞬間猙獰起來: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