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都不會跟浩然之力沾邊。
但她不知道,張遠身軀之中所彙聚的浩然之力雖然不如她,卻也極為凝實,乃是一位落魄儒修半輩子苦修而來。
此時,張遠借出刀之機,夾帶浩然之力一聲暴喝,唐業權瞬間失神。
刀鋒停在唐業權的頭頂三寸。
“是,是徐振林徐主司命我們來,來……”
雙目失去焦距的唐業權喃喃低語。
徐振林。
廬陽府鎮撫司文撫司司首徐珂之下,兩位主司之一。
在廬陽府鎮撫司中,這位官職權勢可以排在前十。
如此大人物,竟然親自下令擒拿張遠?
張遠身前的那些獄卒全都面露驚慌。
“文撫司主司?”張遠緩緩收刀,面上神色并無多少變化。
文武殊途,他張遠是武鎮司所屬皂衣衛,就算有從屬關系,也不是文撫司之人想動就動。
隻是自己絕不可能得罪一位主司。
唯一的可能,與自己無關!
“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看你們了。
”
收刀回鞘,張遠長身而立,他輕聲低語,手按刀柄,立于司獄之前不動。
終于回過神的唐業權面色慘白,盯着張遠嘴角哆嗦。
他隻當自己剛才被張遠的煞氣所懾,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你,你完了,你,你……”
司獄門前,所有人都是警惕的看着張遠。
一個小小的皂衣衛得罪鎮撫司主司,能有什麼好下場?
不遠處,一道身影飛奔而來。
滿身汗水的黃剛奔到近前,也不去看其他人,徑直沖到張遠身前來。
“頭,事情辦妥了。
”
張遠點點頭:“說。
”
黃剛看一眼其他人,喘着粗氣:“是青竹幫懸賞黃金三百兩,要許繼的遺物。
”
“百運布莊的唐掌櫃接了這任務,要幫青竹幫尋到消息。
”
三百兩黃金,就是三千兩紋銀!
這是一樁如此巨款的交易!
怪不得唐維梁這般不擇手段也要打探訊息,甚至不惜動用庫司廖雲帆的關系來疏通張遠。
怪不得這家夥願意拿出一株價值近百兩紋銀的赤陽紫參作為酬勞。
“江湖幫派就敢窺探鎮撫司司獄死囚。
”
“黑市生意都将手伸到鎮撫司中來,甚至堂而皇之驅使獄卒。
”
張遠的聲音不大,隻在方圓數丈内回響。
“塗皓大人,廖雲帆大人,二位當真要睜眼看卑職被鎖拿入司獄?”
張遠的手掌再次握在刀柄之上。
他不可能真的束手就擒。
放下雁翎刀,他的性命就不在自己手中。
“甲衛營,乙衛營,調巡衛營三百軍随行,随本點司往西城,征剿百運布莊。
”
遠處,一聲高喝之聲響起。
點刑司主官點司塗皓的聲音!
随着這一聲高喝,兵甲碰撞的聲音彙聚成洪流。
“司首大人,卑職廖雲帆有文撫司主司徐振林掌控百運布莊,勾結青竹幫水匪肆虐地方的證據!”
另外一道聲音在更遠處響起。
文撫司之下,點刑司和庫司兩位點司主官同時出手!
“張遠,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點司大人征召?”
“去兵甲司領兵甲,半刻鐘後出發!”
持着長刀的孫澤快步而來,一聲高喝。
張遠擡步就走。
身後一衆獄卒和唐業權三人面色呆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