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原以為谷雪這個小女孩,要向他訴說的,無外乎是一些小事。
這麼想也不算離譜。
畢竟谷雪看上去,年紀太小,也不知滿沒滿二十歲,能有什麼天大的委屈要訴說?當然,女孩子也可能遭受到侵犯,那是大事,但瞧樣子又不大像。
故此柳省長還是比較放松的,與靳公子一道在按摩床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女郎的服務。
靳公子念念不忘柳省長剛說過的話。
“哎,柳俊,你倒是說明白點,我的星宇公司,怎麼就成了外地小公司,實力一般了?”
柳俊沒想到靳有為又會舊話重提,不由略略有些頭痛,說道:“你怎麼又提這個事?消停點不行嗎?外地小公司就外地小公司好了。
”
“你說得倒是輕巧。
合着你是世界首富,一省之長,大把上升的空間,以後還黨和國家領導人呢……你當然不在乎了。
我可是除了星宇地産,啥都沒有了啊!”
靳公子哼哼着說道,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被按摩小姐伺候得舒坦。
柳俊哈哈一笑:“這麼說,靳公子也有危機意識了。
”
靳公子手一揮,很不爽地說道:“切!什麼話!我一直都是很睿智的好吧?”
柳俊笑得很開心。
和靳有為在一起,就能收到這種良好效果。
靳有為得意洋洋了一陣,又有點擔憂起來:“柳俊,你說這個房地産這麼漲價,咱們頂不頂得住?”
柳俊說道:“這個已經很好了,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
這個話靳有為又完全聽不明白了:“比以前好的太多了?什麼意思啊?就這幾年漲起來的好不?以前明珠的房價,也就比玉蘭高那麼一點。
這幾年差距就拉大了。
咱們還是兩千一二的均價,人家那都上萬了!他祖母的,搶錢啊!”
說着,靳有為有點氣憤憤的,許是覺得自己跟着柳俊“瞎胡鬧”,虧大發了。
柳俊淡然說道:“你賺得不比人家少。
”
“這兩年是不比人家賺的少,但玉蘭市的房地産市場容量有它的極限。
用規模優勢抵消價位差距,時間長了,就頂不住了。
市政府還限制投機性購房,前景就更不樂觀了。
”
“a省不止一個玉蘭市。
還有其他十七個城市,夠你賺的了。
”
“那還是有容量限制!”
柳俊笑道:“這麼說,靳公子是貪得無厭了,這個世界上,要隻剩下你一個房地産公司,那該多好?你的錢已經多得連你兒子孫子都花不完了,還想那麼遠幹什麼?錢太多了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
“跟你這人沒辦法溝通!沒共同語言!”
靳有為氣哼哼的說道。
這人明擺着可以過億萬富豪優哉遊哉的生活,卻偏偏要一頭紮進官場,在靳有為看來,就是腦子有病。
道不同不相為謀!
柳俊微笑道:“我沒求着你說話。
”
這話将靳公子憋的,隻好閉上了嘴巴。
兩個人在豪華套房裡折騰了八十分鐘,剛換好衣服,賀鑫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打給靳有為的,要他請示一下柳俊,谷雪已經從派出所回來了,是不是帶過來見柳省長。
對于柳俊的指令,賀鑫昌是不敢違背的。
“好,帶她進來吧。
”
谷雪進來的時候,已經換過了衣服,發白的牛仔褲,藍色的羽絨服,打扮很是樸素。
走進按摩房,雙手絞在小腹前,低着頭,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靳有為哈哈一笑,說道:“你們聊,我去外邊等着。
”
柳俊卻說道:“不必了,你留下來一起聽聽。
”
靳有為望了他一眼,微笑點頭,依言坐了下來。
他明白柳俊的意思,在這種娛樂場所,尤其是剛剛經曆了胡彬和苗正強的“胡鬧”,還是注意一點好。
至于說到洩密,柳俊倒是信得過靳有為。
終歸靳有為不是普通的商人,可以說是出身政治家庭。
官場上的道道,比很多在職官員還要拎得清。
水藍之夜這個豪華套間,所有設施一應俱全,有獨立的會客室,也就是棋牌室。
柳俊和靳有為并排坐在長沙發裡,谷雪坐在他們對面,依舊局促不安,不過偶爾瞥向柳俊的眼神,卻信任得多了。
省長果然在等她!
“谷雪,有什麼委屈,你現在可以說了。
”
柳俊平和地說道,盡量不給小姑娘造成什麼壓力。
“嗯,省長,不是……不是我自己的事,是……是我爸爸的事情,他……他被雙規了!”
猶豫了一陣,谷雪終于鼓足勇氣說道。
柳俊眉頭微微一蹙,問道:“雙規?你爸爸是幹部?哪裡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