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其他派系大佬眼裡形成了“剛複自用”的印象,那麼多年之後,就算嚴柳系壯大到“獨大”的程度,他要登上那個萬衆矚目的神聖位置,也會遇到極強的阻力。
終歸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去的人,必報得到所有派系一緻的認同。
說得難聽一點,一個“無害”的人,或者至少是看上去“無害”的人,才會被大家接受。
誰願意自己的頭頂時時刻刻高懸着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但是現在的局勢,卻令得他退無可退。
如果,他僅僅隻想做一個官僚,或者說,他的父親也僅僅隻想做一個官僚,事情其實很好辦。
官場上,曆來不乏“和稀泥”的手段。
但要真正的對國家前途負責,對人民群衆負責,他和他的父親,便不能退卻,必須頂住。
“爸,我明白周伯伯的意思。
但是,二十年之後的局勢,誰能預見呢?二十年前,首長決定搞改革開放,他老人家也未必就能預見到今天,我們的國家能夠如此強大!”柳牟才沉思着,微微颔首。
兒子說的也有道理,二十年之後的局勢,确實是無人能夠預見。
或許到那個時候,人們的思想觀念乃至政界高層的思想觀念都起來本質的變化。
又或者,局勢到了比較緊要的關頭,需要一位強勢的領袖,來力挽狂涠,砥柱中流!
“我隻是有點擔心,劉飛餓也是一個性格強勢的人,你們兩個搭班子,老實說,中央是不大放心的,當初在讨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有些同志明确地提出了這個擔憂。
甚至有同志提議,讓你去東北某省擔任省長,另外調派一名老成持重的幹部,去a省和劉飛鵬搭班子。
”柳晉才喝了一口茶,說道。
柳俊臉上略略露出詫異的神情。
他原本也知道,為了讓他上這個省長的位置,派系做了巨大的努力。
畢竟他過于年輕了,這是别人反對的最大理由。
但是柳晉才說的這個情況,柳俊以前卻不清楚。
可見這是發生在巨頭會議上的情形。
除了巨頭會議,老實說,其他等級的會議内容,甚至包括核心會議内容,還真的不一定能對柳俊保守得了秘密。
官場上,消息靈通乃是第一要務。
假使你能處處領先人家一步得知準确的消息,便能提前想好應時之策,這個便宜占得不可謂不大。
柳俊深知其中的重要性,故此他結下了一張龐大到令人恐怖的關系網。
一些在别人看來極度機密的事情,在柳俊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巨頭會議上,竟然有這樣的動議,可見日前的a省班子,并未真正穩定下來。
中央随時有可能再進行調整。
“爸,說起這個事情,我還真有個請求。
柳俊微笑着說道。
柳晉才笑了笑:“你說吧。
”
“現在有兩個陣地,我必報要占領,不能放棄。
一個是玉蘭市「另外一個就是省政府。
我需要更多的支援。
”
柳俊坦然向父親提出了要求。
柳晉才說道:“劉光興不是在省政府嗎?”
如今柳俊是省長,劉光興是常委副省長,再争取兩三名非常委副省長,問題不是很大。
以這樣的陣容,加上柳俊的省長官銜,掌控省政府當不是難事。
柳俊笑着說道:“劉光興繼續放在省政府,也許是一種浪費了。
柳晉才立即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并沒有馬上作答,沉思稍頃,問道:“如果劉光興離開,誰可以接他的位置?需不需要國家部委派人下去協助你?”柳俊反問道:“您覺得派誰下去比較合适?”
柳晉才微笑道:“合适的人選還是不少的。
不過,最合适的毒謀是白楊。
”
柳俊不由得笑了起來。
如果真把白楊放到a省去給柳俊做副手,老爺子這一招,也真是夠老辣的。
白楊是白建明的女兒,白建明盡管已經退休,但明珠系大佬的身份沒有改變。
白楊明着是那邊線上的人,實際上卻鐵定百分之百向着柳俊。
“算了,還是不要太讓她為難了。
她現在生活得不錯,九州公司也經營得風生水起,這就很好了。
雖然這一招夠老辣,柳俊還是馬上就否決了。
他可不想讓白楊再次卷入到風波詭異的地方政治争鬥中去。
白楊現在,可是小小的母親。
柳晉才也不勉強,說道:“如果不從我這裡派人下去,你自己要是有合适的人選,也可以提出來。
我盡力而為吧。
”
柳俊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