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晴川這話,也就在柳俊面前能說。
以他倆目前的身份,隻是副部級幹部,于向宏卻正經是實權副國級主要領導,雙方在體制内的地位,相差比較遠。
若在公開場合,如此說話。
就不是一句“狂妄”能夠了得的了!
但是無論柳俊還是邱猜川,均是所在派系力挺的第三代接班人,他們的眼界和格局,自然也不會僅僅止步于目前的地位。
柳俊冷笑道:“他也是迫不及待啊!”
邱晴川說道:“在這樣的大利面前,誰能夠淡定?”
柳俊點頭稱是。
嚴格來說,程子清的想耍問鼎柳晉才的位置,也不算離譜。
原本他和敬秋仁,就是那邊曾經推出來與柳晉才唱對手戲的兩位主角。
依照那邊的安排,他和敬秋仁,總有一個,能夠坐上柳晉才如今所處的位置。
這曾是那邊在前年的換屆選舉中最大的政治訴求。
但是最終,卻是柳晉才勝出,令得程子清大不滿意。
于向宏公然叫闆之後,四月中旬,明珠市召開了一個國際性的經濟交流會議。
程子清親自前往參加。
省的劉飛鵬,省,省和中部某省的省長,部分省委書記,均參加了這個會議。
程子清召集這幾叮;省市的主要領導幹部開會。
在會上,程子清姿态很高,說歡迎面對面批評他本人、批評其他主要領導同志的工作。
程子清明白說道:大家對我,對其他的主要領導同志有意見、有看法,可以以黨委、政府的名義給中央,給常委會提交報告。
程子清在這個會議上指出:有關經濟是否過熱、熱,黨内、業界是有争議的。
新一屆領導層、新的領導上任,總是想在任内有所作為、有新突破、有新業績,這是主觀願望。
要經實踐論證,要看效果。
我個人是很擔心過熱的經濟增長。
程子清在這個會議上的相關言論,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部分省市主要領導幹部得知之後,紛紛緻電上級黨政機關,詢問大的政策方針,是否要生改變,是否要進行新的嘗試?
這個情況,弄得柳晉才很被動。
“柳辦”的負責人王稻田主動和柳俊通了電話,很憂慮地說。
總理這段時間,情緒很不好,經常焦慮,呆在辦公室的時間也比以前更長了。
王稻田這個人,自從柳晉才到中央任職之後,就一直追随在柳晉才的身邊。
對柳晉才一心為國,一心為民的高尚情懷,十分崇敬。
可謂是柳晉才最信任的親信之一。
如今成為柳辦負責人,副部級幹部,更是對柳晉才忠心耿耿。
眼見柳晉才因為程子清的言論寝食難安,不免心急如焚。
勸慰的言語,柳晉才又聽不進去,隻好給柳俊打電話。
希望柳俊能夠緩解一下老爺子的心緒。
與此同時,阮碧秀也将電話打到了兒子那裡,向他“告狀”
阮碧秀的語氣可沒那麼平和隐晦,很憤怒地對柳俊說道:“小俊,那些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你爸爸不過就是想為國家,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就那麼難嗎?他們就那麼不能容忍?這樣子搞,黨的組織原則還要不要了?”
阮碧秀盡管不大清楚具體的内幕,身為總理夫人,也是能夠聽到一鱗半爪的消息。
知道老頭子近段時間寝不安席,都是因為那邊造成的。
不免十分憤懑不滿。
無奈之下,也和王稻田一樣,将希望寄托在柳俊身上。
這個世界上,除了嚴玉成,也許就是柳俊說的話,老頭子能夠聽得進去。
而據解英說,嚴玉成這段時間的情緒,未必就比柳晉才好多少。
也正需要人勸慰一番!
陷身于這種層級的博弈之中,位高權重如柳晉才嚴玉成,也一樣無法淡定安然。
柳俊自己,盡管勸慰了母親,卻也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
因為蝴蝶效應越來越明顯,國内的政局已經和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記憶大相徑庭,重生的優勢,已經基本喪失殆盡。
柳俊自己,也無法判斷未來幾年的政治走勢。
所以,嚴柳系在這場大博弈之中,是否能夠成功頂住攻勢,是否能夠勝出,說真的,柳俊一點把握都沒有。
難道,拼搏了這麼久,最終隻能是南柯一夢嗎?
柳俊沒有給父親打電話。
他很清楚自家老子的性格,這樣的大事上頭,空言安慰是不頂用的。
說了,徒增父親的煩惱罷了。
但是,他展開了實際的行動,此番江口市之行,絕不是普通的訪友那麼簡單,與邱晴川一起探讨,才是主要的目的。
除了邱猜川,柳俊的拜訪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