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震,站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勉強一笑。
“還沒有道歉呢,這镏箋?真當我老程是擺設?”「2?程新建的臉色,又闆了起來,冷冷地說道。
“喲,原來是程局!呵呵,程局,大過年的,不要這麼較真了吧?
舒心小奴,可是譚少請來的客人!”
黃從義瞧着程新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他知道程新建是“向陽幫”的,上回扳倒廣電總務副局長張克行,程新建正是急先鋒。
而因為那個事情,黃從義在柳俊手裡狠狠吃過一回癟,對向陽縣出來的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誰是黃從義看得順眼的。
程新建大手一揮,說道:“黃公子,不關你的事,你少摻和。
這個小王八蛋,開口閉口公安部算什麼東西,口氣比癞蛤蟆還大,今天不給他點教“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根據何勝利的評價,黃從義這個人,有點二。
典型的倒驢不倒架,到哪裡都喜歡愣充老大。
明知道自己的份量不足,卻總是不肯認輸服軟,結果經常會鬧些笑話。
京城衙内圈子裡真正有份量的纨绔,誰也不将他真當回事。
果然,聽了程新建的話,黃從義一張臉就垮了下來,不悅地道:
“不是吧,程局,這麼一點小事,用得着上綱上線?我黃從義不夠面子啊?”
程新建懶得跟黃從義多說。
别看程新建甚是粗豪,那隻是表面上的東西,内裡細緻得很。
不細緻也微不到公安部三局局長這樣的高位。
京城裡面,那些纨绔要當心,那些纨绔全然不夠份量,程新建心裡有數。
黃大,不是值得看重的衙内。
“肖劍,這小子污蔑公安機關,把他铐起來,帶回局裡好好問問,程新建徑直對肖劍下了命令。
“是!”
肖劍二話不說,就亮出了铐子。
黃從義一張臉黑得像鍋底,怒氣沖沖地說道:“程局長,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是譚國棉譚少請的客人。
”
這一回,淩君慶的臉色都變了一下。
柳俊卻有些不明白,征詢地望向淩君慶。
淩君慶忙即解釋說:“敬秋仁書記的外甥。
柳俊的眉頭蹙了起來。
淩雅多做了幾句解釋:“譚國棉是敬秋仁的親外甥,在證監會上班,首都城裡,有名的闊少。
專門為上市公司辦理相關手續的,出手一次,少于一個億的收入,免談!“少于一個億的收入免談?”
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柳書記,終于也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這位譚少,果然不愧是大手筆,一次交易,收入至少上億,就算在京師,這也要算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了。
“對啊,具體的,待會跟你說吧。
”
淩雅低聲說道。
柳俊點點頭。
“嘿嘿,我不管他是誰的客人,他今天敢說這樣的屁話,就得有這個肩膀扛住。
他不道歉,我就鑽人,誰來說都不頂事!肖劍,栲起來!”
程新建才不去理會什麼譚少還是彈琴的,再次吩咐肖劍給舒昊上手段。
“對不起啊,我……我錯蔔,…”,
見肖劍晃動着铐子上前來,舒昊吓壞了,眼見黃從義裝模作樣愣充老大,人家壓根就不買賬,舒昊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黃大少的面子,一疊聲地認錯道歉。
“小兔崽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程新建冷哼道。
黃從義氣得兩眼冒火,怒道:“程局長,你這是以權謀私,以權壓人!”
“嘿嘿,我就壓他了,誰叫他亂說話?”
程新建毫不在意地說道。
黃從義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漲起來。
“算了,程局,大過年的,别跟小孩子鬥氣,都散了吧!這個時候,柳俊從包廂裡走了出來,淡然說道。
“俊……柳書記?你也在啊,哈哈,怎麼不早露面?”
程新建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柳俊,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絕不相信“我早露面,出來看着你們吵架嗎?”柳俊笑了笑,轉身對黃從jl揮了揮手,說道:“黃總,把你的客人領走吧,鬧了不少時候了。
”
那個揮手的神态,讓黃從義有吐血的沖動。
他也是絕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柳俊。
以前他們之間有過聘約,黃從義輸了,從此見到柳俊要繞道走。
而現在,也不知道柳俊還記不記得這個聘約。
其實就算沒有賭約,如今的黃從義,又哪裡還進得了柳俊的眼角?
舒心忽然見到柳俊,更是驚駭莫名,甚至于渾身都抖了起來。
她很清楚胖大海對柳俊是何等的恭謹小心。
隻不過,柳俊壓根就沒有向舒心多望土一眼,轉身又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