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時,仇用之也不敢這麼強硬。
畢竟新華社記者一”尋常。
掌握着話語權,再嚣張跋唐,下面的同志也隻能笑眦舊。
不然的話,他那筆頭子随便歪一歪,不知道給你說成啥樣。
新華社資深記者寫的文章,可是經常會上内參的,直達中央領導人案前,算得手腕通天的人物。
但這回仇用之乃是手持“尚方寶劍”而來,全然不。
這個什麼費記者。
或許有些後台,卻哪裡能和柳市長相較?
人家那才是真正的衙内,太子黨!
仇用之生氣。
費清更加要抓狂。
他此番來潛州采訪。
是得了指令的。
社裡某位強勢人物,親口吩咐,要他好好調查一下潛州發生的問題,揭揭蓋子。
臨行前,費清去了高二少那裡一趟。
漏了點口風。
他知道高二少和現任潛州市長的柳俊不大對付,就緊着去表一下功勞。
反正這樣的順水人情。
惠而不費。
果然高二少一聽他要去潛州找碴,立時眉花眼笑,設宴款待。
砒籌交錯之際,費清才得知,高二少又在柳衙内手頭吃了一個暗虧,海軍的小任,被人家撸了,高二少内定的兩塊地皮,生生被搶了去,交給了柳俊的朋友。
高二少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風光無限,乃是京師最具名望的公子哥,卻屢屢在柳俊這樣一個外郡官吏手頭吃癟,左臉抽過換右臉,一連串清脆的大巴掌抽将過來,怎叫高二少不怒發如狂?
席間,高蘭少丢給費清一張卡,叫他可着用,隻要能搞臭柳俊,高二少必有重
費清就連連點叉哈腰,高二少辦事就是光棍,懂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
待到散席。
高二又叫了兩個東北大妞好好伺候費大記者,費清更是五體投地地敬服。
在兩名高頭大馬夾擊之下。
費記者爽了個一塌糊塗,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奔赴潛州而來。
剛踏進潛州地面。
就被人家“全程保護”了。
費清也有些後悔。
原以為柳俊身在體制之内,會顧忌影響,不敢太出格。
不料柳衙内也不是好相與的。
全然不理那一套,一家夥就給他派了五名“貼身保镖”過來。
早知如此,此番就該暗訪,不該明着來。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且端出大牌記者的架子,看能不能鎮住柳俊手下這些“小喽。
“笑話。
到底是我應該注意,還是你們應該清醒?毒是新華社的資深記者,采訪新聞是我的職責,也是組織上賦予我的權力。
你們變相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阻止我進行正常的采訪,這是違法,是犯罪,知道嗎?”
費清嚷嚷道。
他的搭檔,一個二十來歲的女記者,是跟着他來實習的,幾曾見過這種劍拔弩張的大場面?還以為新華社的記看到哪裡都是無冕之王呢!誰知第一次上陣,就遇到了被采訪對象的強硬抵制。
“費記者誤會了,我們确實是來保護你們人身安全的。
你們要去哪裡采訪,要采訪什麼人,隻管請便,我們絕不阻攔。
”
仇用之冷靜地說道。
黃秋蘭和老關聽了這個一本正經的話語,不由暗暗好笑。
他們早已經搞清楚了事态。
柳市長不待見新華社這兩位記者。
是明擺着的了。
不過在瞬息之間。
老于官場的黃部長和關總經理就做出了決定:堅決擁護柳市長的英明決策!
不擁護行嗎?
新華社記者再牛,也管不到潛州的官帽子。
有了這個決定,黃秋蘭和老關的心裡。
立馬就安然了,與仇用之站在了同一條戰壕裡。
老關甚至笑着說了一句:“費記者,咱們接着談吧?你想要采訪什麼,都可以問我!”
費清氣得七竅生煙。
在他眼中,整個潛州市,也就柳俊算個人物,他要好生在意。
至于其他人等,包括市委書記劉輝,都不放在費大記者的心裡。
這個老關,算什麼東西。
剛才還叭兒狗似的巴結着呢,這麼快就翻了臉皮!
判、樂,我們走!”
費清朝實習女記者一揮手,起身就往外走。
仇用之上前一步。
攔住了費清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費記者要去哪裡?我們安排了專車接送!”
“哼哼,謝謝啦。
好意心領,我受不起。
你們潛州不歡迎我,我回首都!”
仇用之笑道:“費記者稍安勿躁,等我請示了柳市長再做決定!”
費清幾乎要氣暈了,怒吼道:“我回首都還要經過柳俊同意嗎?他以為他是誰啊?”
仇用之嚴厲的瞪了他一眼,四名膀闊腰圓的保衛幹事立時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
費清頓時變色。
仇用之毫不理會費清的氣急敗壞,走到一邊打電話請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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