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下崗。
我們在機電總公司工作了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孫大運深深吸了一”個,說睛吊然是望向柳俊的。
卻有意無意的避開枷悔光,舉起手來無意識的打了一個手勢,估計是他的習慣。
柳俊的眼睛略略眯縫了一下。
他在孫大運的手指上,看到了一個很大的金戒指。
“是啊是啊。
為什麼要我們下崗,為什麼别人能夠上班?”
孫大運開了頭。
馬上就有幾個下崗職工随聲附和,有男有女。
柳俊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職工們就閉上嘴巴。
“孫大運同志。
你在機電公司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孫大運一怔。
似乎是未曾料到柳俊會問這個問題,略略遲疑一下才說道:“輔料倉庫保管員。
”
柳俊點點頭。
所謂輔料倉庫保管員,在工廠序列中,算是比較輕松的工作,技術性也不強。
看來這個孫大運,以前在廠裡也是個靈泛角色,而且有一定的号召力,不然工人們也不會推舉他為頭了。
“那你為什麼會下崗呢?”
柳俊又問道。
孫大運尚未回答,窦以德在一旁插話道:“柳書記,孫大運是自願與公司買斷工齡的。
”
柳俊望着孫大運:“是這樣嗎。
孫大運同志?”
“是”但是我現在不想買斷了,我想回來上班。
反正公司也沒給夠我那麼多補償款,還差我三萬多呢”
孫,大運抗聲道。
柳俊不由皺起眉頭,問窦以德:“怎麼回事?為件麼拖欠下崗職工的買斷款?”
寰以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低聲說道:“柳書記,公司的财務狀況十分緊張。
一直以來,都是虧損,欠着一大筆銀行貸款”所以我們和工人簽訂的協議是分期付款,明年六月份之前,付清所有買斷款項,”
“嘿嘿。
寞總,你說得倒輕巧,明年六月份之前付清,那我們現在吃什麼?我還指着這筆錢做點小買賣呢,拖到明年六月份,餓都餓死
孫大運面對柳俊,略略有點畏懼之意,對寰以德。
可是毫不在意。
窦以德以前是機電公司的副總,不過被邊緣化。
在廠裡沒有多高的威信。
“是啊是啊。
要就一次付清,哪有什麼分期付款的,當是買房子呢,,這麼一次給一點,什麼事都辦不成,擱在手裡,零零碎碎的全花光了,想做生意都沒本錢,怎麼活啊?”
馬上又有幾個工人一齊附和,估計都是買斷工齡的。
“老窒。
整個機電公司,一共有多少工人買斷?”
“九十三個。
一共要支付買斷款七百五十六萬”
舅以德立即答道,顯見得對公司的情況還是掌握得比較到位。
柳俊再一次蹙了蹙眉。
時機電總公司的财務狀況。
柳俊比較了解。
連年虧損。
欠了一屁股債。
确實是揭不開鍋來。
七百多萬。
對于機電公司,絕對要算一筆巨款。
這筆錢。
合作方的港商是不可能掏的。
現在國家全面緊縮銀根,控制通貨膨脹。
機電公司又是個爛攤子,向銀行貸款。
難度很大。
“除了這個問題,還有什麼問題,大家先提出來”。
柳俊面向工人們冉道。
“柳書記。
這個是最大的問題。
要買斷可以,補償款要一次付清,不能拖欠。
而且,在優化組合的過程中,也存在很大的問題,公司的領導以權謀私,照顧自己的親屬朋友,把不該下崗的下崗了”
孫大運說了一會子話,畏懼之心漸去,聲音更加洪亮起來,眼望寰以德,帶着些挑釁的意味。
當然,隐藏得很好。
寄以德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似乎想要反駁孫大運的話,礙着柳俊在,又不敢胡亂開口,憋得很難受。
柳俊點點頭。
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輪靡。
孫大運後面這段話。
很明顯帶有“告刁狀”的意思。
柳俊對寄以德了解得不夠全面,不敢肯定他是否以權謀私。
但對張文波的個人品德,柳俊是很相信的。
機電公司第二次改制,張文波全程參與,還帶着市委兩辦的“尚方寶劍”寰以德倘若真有這種行為,張文波焉得不向他反映?
“同志們。
你們反映的問題,我在七天之内,會給你們明确答複。
我在這裡先表個态,所有的買斷款,會一次付清,絕不會拖到明年六月份,就在本月之内,一定解決。
至于其他的問題,要調查了解之後,才能下結論!現在,我要去醫院看望受傷的工人。
大家先回家去。
不過,我也要提醒一下。
不能再鬧事。
不然,觸犯了法律,是要追究責任的。
請大家相信市委和政府,一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