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俊正月初九才趕到洪州市。
這個時候,政府機關都巴氣‘燦,白楊也從首都趕了回來。
白楊是正月初四才回的京師,住了兩天,初七就回到了甯北縣。
柳俊請了幾天假,帶着嚴菲去洪州市給老爸老媽拜年。
j省與省毗鄰,也是一個農業大省。
不過省會城市洪州,卻是一座古城,曆史不比大甯市短。
頗有一些勝暴古迹供柳衙内遊覽。
柳俊上輩子學工,業餘愛好無線電與文學,這輩子學文,對于遊覽古迹還是很有興趣的,計劃在洪州市待三天左右,倒不虞無處可去。
柳晉才已經在元月份召開的j省人代會上正式當選為省長。
鋪開了攤子,工作作風一如既往,忙得腳不沾地。
治理一個省和治理一個市,畢竟還是有很大區别的,況且初到j省。
人生地不熟,根本沒有現成的班底可用,隻能一邊開展工作,一邊逐步熟悉人員。
工作強度大。
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柳晉才比以前更加清瘤了。
就連一貫心寬體胖的阮碧秀,也消瘦了一些。
阮碧秀現今在省檔案局任職,職務是工會副主席,正處級,基本就是個閑職。
她的主要任務,其實是照顧好柳省長的生活起居。
柳俊老早提議要給家裡請個保姆。
柳晉才卻認為沒有必要。
阮碧秀與柳晉才同年,今年也是剛滿五十二歲。
身體健康,家裡不清保拇也說的過去。
見到久别的兒子和兒媳聯袂而來。
柳晉有心裡高興,破例放下手頭的工作,按時回家吃了頓晚飯,飯後也沒有急于處理公務,一家五口就在客廳聊天說話。
柳俊對j省的情況不摸底,也就沒有什麼公務要與老子說起,況且與母親和三姐也是多時不見,正好一起說說話,卻不必躲進書房裡去了。
嚴菲與柳嫣是發小加閨蜜,關系最鐵,見面也有說不完的話。
“爸,媽,你們都瘦了。
”
柳俊凝神望着父母,有點感傷。
“有來,工作不摸底…柳晉才微笑道。
“工作要一樣一樣的做,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一個省有多少事情要忙,靠你一個人行嗎?你就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
柳晉才話還沒說完,阮碧秀就爆發了。
不樣的柳晉有沒日沒夜地忙工作,阮碧秀眼看着丈夫一天天消瘦,心裡急的什麼似的,和他說了幾次,一點作用都沒有。
現在兒子來了,阮碧秀便又抓住機會,“舊話重提”語氣大為不爽。
柳晉才隻是笑笑,不吭聲。
對于相濡以沫數十年的妻子,他從不惡語相加。
除非涉及到原則問題。
但是阮碧秀确實是個賢内助。
在大問題上。
譬如夫人幹政,收取底下幹部的好處之類原則性的問題,從不含糊,沒有半點差錯讓人诟病。
因而夫妻倆幾乎從未紅過臉。
“爸,媽說得有道理,你現在也不比以前年輕時候了,是要注意保養身體。
工作永遠都幹不完的。
”
在這一點上,柳俊是母親堅定的支持者,立即在一旁猛敲邊鼓。
“是啊,柳叔叔,這一點,我爸都在家裡說呢,他曆來不摻和他們父子談話的嚴菲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不過卻沒了下文。
瞧她的樣子,可能是意識道後面的話不應該說出來。
“菲菲,你爸爸說什麼?”
柳晉才饒有興趣。
他與嚴玉成相交十幾年,雙方友誼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範疇,屬于知己加政治盟友。
兩人之間可謂無話不談。
惟其如此。
他就更加想要知道嚴玉成這個至交私下裡對自己的評價。
“嗯…我爸說,你隻知道工作,不知道休息,遲早有一天要累倒在工作崗位上,…”
嚴菲老實,也沒怎麼猶豫就将嚴玉成的“評語”說了出來。
其實嚴菲這話,還是打了折扣的,嚴玉成原話裡頭還有四個字小一“殊為不智”!嚴菲盡自老實。
卻也知道這個評語不能由她嘴裡說出來。
如果是嚴柳面對面,嚴玉成無論怎麼說都沒關系。
“對呀!”
阮碧秀一拍手掌。
大為驚歎。
“你看,嚴書記都這麼說你。
你是真的要注意一下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真累垮了,也是對工作不負責任嘛”
柳俊就微笑着對老媽伸出大拇指。
阮碧秀以前做過多年的基層幹部,“理論水平”還在呢!
“好好,我會注意的……哎呀。
各人性格不同,我倒是想向玉成學習來着,就是恐怕畫虎不成反類犬!”
柳晉才不願就這個話題繼續“探讨”下去,就敷衍了事。
柳俊不由一陣歎息。
他也知道,要讓老子改掉這個,“工作狂”的毛病,怕是難了“小俊啊,大年三十在井下度過。
感覺如何啊?”
柳晉才笑着轉移了話題。
問起兒子的“光輝業績”
“還好,就是黑乎乎的,差點将煤炭當作餃子吃下肚子去!”
柳俊笑道。
幾個人就哈哈笑了起來。
“嗯,不錯。
你們甯北縣的班子。
能夠團結一緻應付挑戰,這一點最令我滿意。
你嚴伯伯也很滿意,在電話裡頭誇獎你們做得不錯。
說當初把你放到甯北縣去是一看妙棋。
”
不料嚴玉成竟然對自己有如此‘五一、可灼評價,柳俊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淵品個剛虛。
“那是!像我這種傑出的人才,放到哪都是妙棋!”
一番話說得大家又笑起來。
嚴菲就沖他刮刮臉,扁了扁嘴說道:“老鼠上天平,自稱自贊,不羞!”
小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柳晉才熟知兒子的脾性,知道他是開玩笑博大家一樂,自也不會闆下臉來教心他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之類。
況且,在他心目中也确實認定自家兒子是個傑出的人才,從柳俊年幼時的表現來看,甚至稱之為“天才”都不過分。
“新班子的磨合期也應該過去了,主要精力要放到經濟建設上來。
你們縣裡,今年在經濟建設上有何舉措?”
不樣的一談到工作,柳晉才自然而然就問起了經濟建設的事情,仿佛自己仍然是大甯市委書記一般。
現在全國上下,都掀起大搞經濟建設的熱潮。
柳晉才也确實想要聽一聽甯北縣的舉措。
論到經濟建設,這個兒子總有出人意料的神來之筆。
說不定就可以作為縣域經濟發展的模闆來看待。
一個省的經濟發展,甚或是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首先都是根植于一縣一區的發展之上的。
假設一個省,百分之七十的縣域經濟都十分發達,這個省的經濟建設想不上去都不行。
柳俊了解老子的心思,當下就詳細說了甯北縣經濟建設的總體規劃。
“嗯大搞基礎建設,改善投資和經濟發展的環境,這個思路很不姚…寅支卯糧,呵呵,我們很多的方的幹部,就缺少這個膽略與氣魄!”
柳晉才聽得頻頻點頭,覺得頗有新意。
難得的是,柳俊的解釋深入淺出。
就是阮碧秀、柳嫣、嚴菲這幾位曆來不關心“政事”的女同志,也被吸引了,随聲附和。
“要不,晉才啊,我看把小俊調到j省來算了,就在洪州市的哪個區做個副書記,你們父子兩個,時時可以聊聊天說說話,小俊還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做個參謀…”阮碧秀突發奇想,興奮地說道。
兒子要是來了洪州市,阮碧秀也不至于如此寂寞啊!
柳晉才和柳俊相視而笑。
“你呀,不懂這些的”柳晉才搖着頭說道。
“我哪裡不懂了,像小俊剛有說的,我就很明白咖”
阮碧秀大是不服,都起了嘴。
柳俊隻覺得老媽還是像以前一般可愛。
柳晉有心情甚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