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小青姐忙也夾起一塊紅燒魚,小心剔去魚骨頭,放到我碗裡。
梁巧便是一愣,臉色略略紅了一下,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頓時如鲠在喉,有點食不甘味了。
記得上輩子看過一個笑話,說是男人分成兩種
是好色的男人,還有一種呢,是貼别特别好色的男人)|衙内到底應該歸為哪一類?
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女人固然麻煩,女人多了更加麻煩,這幾個女人要是碰到了一塊,那便是超級麻煩。
原先隻想着小青姐勤快老實,又是自家人,請來做幫工沒說的。
不成想鬧出這般尴尬來。
唉唉,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真tm的太對了!
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程新建冷眼旁觀,心裡暗暗納罕,這個俊少爺也真是太能折騰了。
會賺錢,有手腕,還則罷了,這才多大一點,怎麼女人也惹上了一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才”?
所幸程新建雖然粗點,畢竟是幹了多年警察的老鳥,眼見我情形窘迫,自然要挺身而出,為朋友排憂解難。
“俊少爺,今天叫咱們來,不隻是為了喝酒吧?有何吩咐?”
說着,端起酒杯朝我一舉,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也不待我有何示意,便“先幹為敬”了。
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未免太饞酒了。
“先喝酒吃飯,呆會再說。
”
我習慣是先吃飽飯再談正事。
因為這個所謂談正事很費神思,弄不好就要影響食欲。
為了談事情挨餓,不是本衙内的風格。
“行!”
程新建巴不得我有這句話,端起杯子就跟孫有道幹上了。
别看孫猴子精刮拉瘦,卻也是個好酒量的,如何怯場?自然是來者不拒,酒到杯幹!
我饒有興趣瞧着他們拼酒。
雖說本衙内兩輩子都酒量不佳,卻喜歡瞧人拼酒,無他,熱鬧耳!
梁巧和小青姐經曆了短暫的磨合期,居然很快便配合默契起來,一左一右,照顧得我無微不至。
我邊瞧程新建和孫有道拼酒,邊用眼睛的餘光在二女身上偷瞄,心裡就起了些奇異的感覺,若果以後她們也能這麼和平共處,前景很美妙啊!
嗯嗯,太淫了吧?這個,小青姐可是七伯的女兒,雖說在我上輩子的記憶中,柳家山也有同姓通婚的,畢竟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才發生的,而且是極個别的現象。
這個,這個,本衙内盡管不堪,也是飽讀詩書,受聖人教化的門徒,焉能行此禽獸之事?
可是這個聖人也管得太寬了點。
管天管地,還管人娶幾個老婆?
心猿意馬了好一陣,直到程新建再次邀我幹杯,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嗯,這個眼福也飽了,口福也飽了,該聊聊正經事了。
“程哥,地區紀委派了調查組下來調查我老子的事情,聽說了吧?”
我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說道。
程新建一怔,被酒精加熱過的腦袋一下子冷靜下來——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聽說了,不是說是誣告,已經沒事了嗎?怎麼,還有首尾?”
“是啊,聽說地區龍書記還發了大脾氣,把地區紀委的人罵得狗血噴頭!”
碰到這種原則問題,孫有道也趕緊放下了酒杯,插上一句,以表關心。
這也是做死黨該有的态度。
我冷冷一笑:“地區的首尾是沒有了,但是我還有首尾啊!”
“你有什麼首尾?”
程新建愕然不解。
“砰”地一聲,我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将四人都吓得一愣神。
小青姐更是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忙蒼白着臉彎腰下去撿拾。
“***,自打我爸當上革委會的主任,這些混蛋就沒消停過,總是躲在背後耍陰謀詭計,一張郵票,幾頁信紙,誣告信滿天飛。
老這麼搞,誰還能安心做事?”
“正是,這些家夥就是扯淡!”
程新建立即随聲附和。
“就是啊,嚴書記和柳主任上任之後,咱們縣裡的變化,那是一天一個樣,大棚菜搞起來了,蜜蜂養殖搞起來了,五峰老酒搞起來了,山北區的水泥廠也開工建設了,就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老百姓日子越過越好了,這些家夥純粹是扯淡呢!”
孫有道也忿忿不平,不過他口才便結,雖是“忿忿”,也不忘先拍上一記馬屁。
我伸手止住他們的憤怒聲讨:“這事情,光說沒用,得給他們點實實在在的教訓才行。
”
程新建立馬捋起袖子,叫道:“說得對!小俊,你說要教訓誰,咱老程這就去找他***,不揍得他滿地找牙齒我就不姓程!”
“老程,你得了吧,人家是匿名信,你找誰去?”
孫有道倒還清醒。
程新建便有些洩氣。
“匿名信是沒錯,我就是想要将寫信的人找出來。
”
我說道。
這回輪到程新建發愣了,苦笑道:“小俊,這可不好查。
”
我冷冷道:“不好查?不好查要你們警察幹嘛?光吃飯不管事!我告訴你,要由得這些混蛋這麼搞下去,把我老子整倒了,你們都沒好處!”
程新建頓時便耷拉下腦袋,不吭聲了。
他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呢。
“怎麼?草雞了!”
我不覺有些火大。
原以為他是警察,會有辦法,誰知這副德行。
程新建被我一激,叫道:“我老程長了卵子,是個男人。
隻要能弄到那封匿名信,我給你往死裡查!哪怕将向陽縣翻過來都不怕!”
“嘿嘿,我要能弄來那封信,還叫你們來幹嘛?不會直接找我師父?”
程新建被我擠兌得喘不過氣來,扭頭望向孫有道,指望他出來解個圍。
誰知這該死的孫猴子,這當兒卻老僧入定了,雙眼發直,嘴唇微微噏動,不知在搞什麼鬼。
程新建正要開罵,我忙伸手止住他,示意不要打擾孫有道。
“有一個人,或許能幫得上忙!”
良久,孫有道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
我和程新建均是眼前一亮,程新建忙道:“你快說,是誰?”
“方金德!”
“方檢察長?”
“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