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歸根結底你還是國公府的女兒。
别再挑釁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
楚雲梨揚眉:“你何時放過我了?從小到大你都沒将我放在眼裡,婚事這麼要緊的東西,說搶就搶。
别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在其中撺掇母親,如月想要定下孫家,那是白日做夢。
”
說到底,就是鄧家華在其中攪和。
隻不過她是個聰明人,從來也沒把自己暴露在外。
羅氏聽着姐妹之間的争執,隻覺得頭疼。
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訓斥鄧如玉。
但如今不同,鄧如玉身份比她還高,不能把人往死裡得罪。
隻道:“别吵了,都回去睡。
”
楚雲梨聽話地轉身就走。
沒走多遠,就聽到了身後的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與此同時,還有羅氏壓低了聲音的責備。
她唇角翹了翹。
況喜安身子虛弱,還沒能痊愈,雖然已經能行動自如,也能做一些簡單的事,但皇上卻舍不得,讓他安心養着。
他私底下也沒閑着,一直都在查讓原身虛弱的罪魁禍首。
閑來無事,便來找楚雲梨說話。
皇子親自登門,無論何時于國公府來說都是天大的榮耀。
國公爺得到消息後匆匆趕回,而羅氏更是親自迎到了門口。
楚雲梨聽說時,況喜安已經在國公府主院喝上了茶水。
她一進門,就看到客位上的男人眨了眨眼,惹得她瞪了過去。
國公爺将二人的相處看在眼中,三殿下被女兒狠瞪了一眼,卻一點不作惱,甚至還笑了笑。
很明顯,二人之間的感情不錯。
感情好,對國公府是有好處的。
國公爺很欣慰:“如玉,帶殿下去園子裡逛一逛,一會兒用了晚膳再走不遲。
”
楚雲梨笑着答應下來,二人攜手出門,打簾子時,況喜安主動伸了手,一副維護的姿态。
那動作自然而然,像是做了多次。
落在國公爺眼中,就是殿下對女兒特别上心。
他心情愉悅無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餘光卻瞥見邊上的夫人變了臉色。
三個女兒中,兩個都有了好歸宿。
隻剩下家華……國公爺歎了口氣:“夫人,有時候人不得不認命。
家華的婚事我會放在心上,一定幫她挑一個好後生。
你要想開一點。
”
羅氏垂眸,答應了下來:“妾身知道您疼愛女兒,但家華她……還是個小姑娘,被兩個妹妹壓在頭上,心裡難免不好受。
我怕她想不開,實在擔憂,夜裡都睡不着覺。
”
國公爺沉默:“我會盡快幫她選一門合适的婚事。
”
這麼急吼吼的,上哪兒去找好親事?
羅氏怕他太過着急,害了女兒:“也不必那麼急,現如今最要緊是送如玉出閣。
這門婚事千萬不能有變。
”
聽了這話,國公爺深以為然,又覺得夫人顧全大局,道:“之前你給我熬的補湯味道挺好的,稍後你讓人準備一些,我夜裡回來喝。
”
門,
言下之意,今夜會回房。
羅氏有些驚喜,那天之後,國公爺一直都住在後院的其他姨娘處,如今總算是知道回頭了。
園子裡,楚雲梨帶着況喜安閑逛。
“你沒事就去别的地方走走,也練練你這身子骨兒。
跑到這兒來,那是自找難受。
”
況喜安笑看着她:“我隻是來一下都難受,你天天住在這裡,豈不是更難受?”他伸手摸着一朵花:“今日我上門,是有好事跟你說。
”
楚雲梨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況喜安也不賣關子:“婚期已經定下了,再過一個半月,我就能娶你過門。
到時就沒人能再給你氣受。
”
楚雲梨笑出了聲來:“你覺得,現如今誰還能給我氣受?”
她很想得開,有事從不往心裡放,自然不會憋悶。
況喜安不以為然:“天天看着讨厭的人,會影響心情的。
等你過了門,隻剩下我們夫妻二人,不喜歡的人咱就可以不見,直接将人攆出去。
不比現在自在得多?”
恰在此時,有丫鬟的驚呼聲傳來。
似乎就在不遠處,楚雲梨聽出來是鄧家華身邊的人,沒打算過去。
一拽況喜安袖子:“咱們去湖邊走走。
”
她不想去,那邊的人卻沒想放過。
沒多久,丫鬟跑了過來,沖着二人福身:“姑娘,我家姑娘她剛才摔了一跤,似乎傷着了腿,您快瞧瞧去吧!”
楚雲梨似笑非笑:“受傷的請大夫,找我做甚?我過去哪怕不錯眼的盯着,傷也好不了啊!”
丫鬟一時竟無言以對。
“姑娘,您就别為難奴婢,隻去一趟。
”她說着話,眼眶中已經滿是淚水:“殿下,您幫幫忙。
”
況喜安訝然:“找我?”
丫鬟哭着道:“姑娘說過,您是她妹夫,不是外人。
奴婢實在沒法子了才過來求你們的……若是耽擱久了,讓姑娘受傷更重,回頭一定會被教訓。
”
這丫鬟哭得特别可憐,擡手擦淚時,楚雲梨看到了她袖子裡手腕上露出的傷痕,好像是被掐的,還有指甲印呢。
沒有人敢掐主子身邊的大丫鬟,她這傷應該是鄧家華所為。
鄧如玉記憶中,壓根沒有這事,楚雲梨意外之餘,仔細回想一番,才發現鄧家華身邊的丫鬟換得還算勤快,呆得最長的也就隻有半年。
況喜安也看到了丫鬟手上的傷,兩人都不會看低下人。
下人也是一條人命,也會痛,也有父母兒女,他當即道:“你别哭了,帶路。
”
丫鬟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起身,率先跑在了前頭。
隻轉過一個小道,楚雲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鄧家華,此刻她已經脫了鞋,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腿。
聽見腳步聲,擡眼望來,看見了況喜安後,驚呼一聲,急忙用裙擺蓋住了小腿和腳:“殿下……”她着急想要起身,卻因為腳上的傷重新坐了回去,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殿下,臣女衣衫不整,還請殿下回避一二。
”
況喜安轉身。
楚雲梨緩步上前:“不是非要讓瑤還請我們過來麼,裝什麼?”
鄧家華微愣了一下,看向丫鬟:“我沒有啊!”
丫鬟跪在地上:“奴婢實在擔憂您,這才……”
“别解釋了。
”鄧家華打斷她:“做都做了,你再解釋,也沒人信我無辜。
”
說到這裡,她像是真受了委屈似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殿下,你們走吧!”鄧家華擦了擦眼淚:“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真的無意打擾你們逛園子的興緻。
這麼一點小傷,我會找大夫來處置的,不勞煩你們。
”
話說得倔強,還帶着點委屈。
況喜安沒有回頭:“如玉,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們走吧!”
楚雲梨一眼就看到了鄧家華眼中的驚詫,頓時唇角微翹:“好!”
剛踏出一步,就聽到身後的人喚:“妹妹!”
楚雲梨回過頭,故作疑惑地問:“姐姐還有事?”
鄧家華對上她通透的目光,瞬間就覺得自己的那些心思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妹妹,看到姐姐受傷,你就這麼走了?”
楚雲梨反問:“不然呢?”
她歎口氣:“殿下,之前我就說過,姐姐她很不好相處。
你也看到了,讓我走的人是她,讓我留的人還是她。
我腦子蠢笨,實在猜不出來她的想法,聽話是錯,不聽話也是錯,實在是難遷就得很。
”
鄧家華氣得胸口起伏:“我們是親姐妹,你為何要這樣編排于我?我的名聲毀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
”楚雲梨振振有詞:“我說的都是實話,哪句冤枉你了?”
鄧家華:“……”
鄧如玉記憶中,這個嫡姐本身就是個喜怒無常之人,鄧如玉從小到大在她面前沒少受委屈,真的是說話做事都是錯,不做也是錯。
總之,就沒有被這個姐姐喜歡的時候。
“如玉,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
楚雲梨擺了擺手:“姐姐不用違心誇我,我知道你從小就看不上我,咱們也不必在殿下面前維持那虛僞的姐妹情。
爹讓我好好招呼殿下,我先走一步。
”
鄧家華臉色鐵青:“殿下面前,不許胡說。
”
“我哪句胡說了?”楚雲梨一臉無奈:“行,姐姐是個好人,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任性妄為從來不給你好臉色,這總行了吧?可以讓我們走了嗎?”
鄧家華确實想要她這麼說,但配上她這神情和語氣,怎麼看都在嘲諷自己。
“殿下……”
況喜安頭也不回:“鄧姑娘,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我不清楚。
我隻知道,如玉是我的未婚妻,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
鄧家華:“……”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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