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松坐了久,身邊的随從才追來。
此刻他特别狼狽,看到随從氣喘籲籲,頓時勃然大怒:“你們跑哪裡去了?方才怎麼不人?為何不幫我擋着?”
随從:“……”
怎麼擋?
說難聽點,他們是賣了身的,真被打死,那也是活該。
但主子就不同了,那是正經的大家公子,将軍再嚣張也不可能真的要人命。
否則,上過戰場的親衛怎麼可能跑不過富家公子?
明顯就是手下留了嘛。
這些話随從自然是不敢明說的,任由主子責罵,上前将人扶起:“公子,咱們去醫館嗎?”
陳青松怒火沖天:“不去醫館,你是想活活痛死本公子?”
随從沉默,反正說麼都不。
陳青松被人扶着,挪動時一瘸一拐,方才逃命的時候不覺得,此刻真覺得全身都痛,痛得他特别煩躁,忍不住開始咒罵:“那個賤人,總有她落魄的時候,到時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折騰了半天才回了暫住的院子,這裡是李氏的陪嫁,也是所有嫁妝中最值錢的東西了。
“怎麼傷成這樣?”
李氏急忙迎上前,詢問之下得知了前因後果,頓時氣道:“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要不是你和母親堅持,陳倩雪能有這番運道?得了處竟然還恨上了你們,簡直不要臉!我呸!”
陳青松深以為然。
李氏看男人趴床上還哼哼唧唧,怎麼都不舒服,霍然起身:“我找她去。
”
“别去。
”陳青松挪動了一下,扯着了傷,忍不住痛呼一聲,才繼續道:“去了又能如何?連面都不到不說,興許又挨一頓打。
”
李氏眼圈都紅了:“将軍府就能這麼欺負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
陳青松沉默下來。
他深恨陳倩雪得勢不饒人,卻也明白,送陳倩雪去将軍府是不得不為。
另一邊,陸守凱回來後聽親衛說了陳倩雪幹的那些事,忍不住皺了眉。
他身為将軍,連着城裡的大人都得敬着他,但他卻并不想以勢壓人。
這一次便罷了,可不能再有下一回。
否則,将軍府百姓口中怕是沒麼名聲。
他認為得找陳倩雪談一談。
彼時,楚雲梨正帶着孩子院子裡玩雪,圓圓正是奇貪玩的時候,之前賀府,他是絕碰不到雪的,這會兒穿得圓滾滾的雪堆裡滾作一團,還咯咯直樂。
陸守凱看到後,面色更添幾分陰沉,他已經不輕,二十多歲的人,成親幾,到現夫人也沒有傳出喜訊。
而陳倩雪卻麼都沒耽誤,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倩雪,你進來。
”說話間,他吩咐奶娘:“把孩子抱走。
”
上過戰場的人渾身帶着肅殺之氣,奶娘是回來後郊外找的,孩子盡心盡力,但膽子着實不大。
下抱着孩子一溜煙就進了廂房。
楚雲梨不滿:“你吓着孩子了。
”
陸守凱皺眉,等她進屋後直接将門關上,順手解下披風丢了,上前作勢就要将人擁入懷中。
看出他想法,楚雲梨後退了一步:“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
陸守凱不悅地道:“陳夫人已經被休,陳青松都被攆出了門,你要等到何時?”
楚雲梨理由多得,張口就來:“等到了将軍夫人,看她我的态度。
如果她不願意接納我,那我可就是死路一條。
”
陸守凱面色鐵青。
因為那女人是絕不可能接納陳倩雪的。
“我現就要你。
”
他說着,扯開衣衫,猛地撲了過來。
剛碰到人,他動作頓住,身形都僵直了,因為他腹部要害被尖銳的東西頂住。
楚雲梨握着匕首的手穩,漠然道:“把你的爪子拿開。
”
陸守凱垂眸看她,心裡盤算着制服她的可能,到底還是放棄了,實是匕首指着的地方太過危險,紮進去就會要人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緩緩将手擡起,離開了她的肩膀。
楚雲梨猛地逼近一步,陸守凱隻得往後退,他肅然道:“倩雪,我你還不夠嗎?你為何要這樣的兇器着我?”
“我說過别強迫我。
”楚雲梨再次道:“想讓我心甘願跟你,得讓将軍夫人接納我。
不然,我不願意!”
陸守凱面色難看:“倩雪,我會護着你的。
”
放屁!
陳倩雪上輩子去了京城之後被各種為難,着人前被将軍夫人甩巴掌都不是一兩次,後來更是被她鞭子抽成重傷,還不許大夫來治,生生看她痛死。
楚雲梨冷着臉戳穿他:“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她想要我命,你拿麼來保?”
陸守凱到了戰場上,或許有幾分狠勁,也有幾分聰明。
但短短五之間就成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兵變成勇武将軍,絕離不開嶽家提拔。
真要是違逆将軍父女倆的意願,京城衆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你相信我。
”
“我不會相信一個欺辱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