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笑吟吟:“繼孝,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其實我就是特意來找你。
”
人都這樣說了,姜繼孝哪還躲得過?
他拿着一本書,站在屋檐:“三嬸,你說,我都着。
”
羅氏并沒有直接說正事,上打量他,眼神都是笑意:“以前你這些孩子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跟村那些皮猴子尤其不同,看着就挺斯。
那時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大出息。
果然,你這時時刻刻不離書,哪怕這一次沒考中,日後也一定能中。
”
“三嬸太看得起我了。
”姜繼孝臉上沒什麼笑容,平淡地道:“讀書人那麼多,能考□□名沒幾個,比我勤奮比比皆是。
我隻能盡力,不一定能得中。
”
“你别這麼謙虛。
”羅氏一揮手,笑看着身邊姑娘:“月兒,你怎麼不說話?”
羅月兒有些害羞,卻還是笑着喚:“繼孝哥。
”
姜繼孝颔首:“月兒來了。
”
然後,再沒了其他話。
楚雲梨上一次就察覺到羅氏對沈嘉魚不懷好意,因此,母女倆一進門,她耳朵就支了起來,這時更是直接走到窗邊。
她冷眼瞧着,羅月兒對姜繼孝情意就差沒有說出口了。
那羞澀眉眼和通紅臉頰,分明就是面對心上人模樣。
姜繼孝讀了那麼多書,能讓沈嘉魚傾心,成親後照顧妻子面面俱到,自然不是傻子,此刻看了過來:“嘉魚,這是三叔家月兒妹妹,比我小兩歲。
你之前沒在村住,不怎麼着她,大概已經忘了。
”
楚雲梨颔首:“看着确實面生。
”
羅月兒臉色白了白:“嘉魚姐姐,你别多,我和繼孝哥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隻有兄妹之情。
”
“我看出來了。
”楚雲梨似笑非笑:“算起來,月兒妹妹今年都十六了,可有人家了?像月兒妹妹這般品貌,若是放在村,那可太委屈了。
我在鎮上長大,認識不少年輕後生,若是月兒妹妹願意,回頭我讓我娘打一……”
“不用!”羅月兒霍然起身:“我……我沒那麼快嫁人。
”
楚雲梨又笑了:“月兒妹妹這是害羞了呢,當初我還沒嫁人時候,人提及婚事,也不好意思。
但姑娘家,太害羞了不好。
反正都要嫁人嘛,若是耽擱了花信,到時候就不是你挑人家,而是别人挑你了。
”
“月兒婚事我另有打算,就不勞你操心了。
”羅氏拉了一女兒,将人拉回了椅子上,道:“我今天來,是說你倆跟長輩鬧了,着上門說和。
天無不是父母,無你有多看不上他,他到底是含辛茹苦養大了繼孝,隻為了這,你倆就不能嫌棄他。
”
她說這話時,一臉嚴肅。
姜繼孝垂眼眸:“是。
”
此刻他肩膀,肉眼可地垂,連脊背都彎了。
普通人跟雙親合不來,擱别人家還能分開住,大不了按時送上孝敬。
可姜繼孝不同,他是讀書人,讀書花費了不少,隻為了這,無姜父有多不堪,他都該敬着,該話。
“我沒嫌棄,就是孩子睡不熟,人多了吵鬧。
”姜繼孝擡眼:“三嬸放心,明天我就會回村一趟。
”
“這就對了嘛。
”羅氏對他回答特别滿意:“回去時,态度好點,跟你爹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
”
話說完了,母女倆準備離開。
羅月兒臨走前,道:“繼孝哥,之前我給你平安符,你帶着了嗎?”
姜繼孝微愣了一,都沒看楚雲梨,隻道:“帶了。
不過,剛到城就被水給泡了。
”
羅月兒一呆,她反應也快:“回頭我再給你去求一枚,這一次你可千萬要放好。
”
母女倆走了,姜繼孝回頭看楚雲梨:“平安符事你知道嗎?”
“知道。
”羅月兒當初将這符送到她手,委托她轉交。
當讀書人少,花費巨大,每個人都希望姜繼孝能中,沈嘉魚自然也一樣,她也去廟真心誠意為姜繼孝求了一枚,拿到羅月兒平安符後,壓根就沒拿出來,隻是提了一嘴,當時姜繼孝正在讀書,随口應了一聲。
“我跟你說了,你沒記住,難道你真配?”
姜繼孝急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