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楊花椒和張剛子之間的事早已在衆人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二人之間是清白的。
但是,胡父确實是因此被人打成了重傷……若不是張剛子,那就是傻子。
看到楚雲梨坦然出現,衆人悄悄交換了眼色。
既然敢來,就證明心裡沒鬼。
“花椒,你娘呢?”
楚雲梨搖頭:“不知道。
”
衆人忙着看熱鬧,也沒多問。
那邊張剛子眼看張大虎不肯給好處,再也不客氣,上前一把揪住了周蘭靈的頭發,擡手就要打。
張大虎出聲:“你打兩下消消氣,别把她打廢了。
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打壞了,你得賠。
”
周蘭靈聽到這話,心裡特别失望。
自從來了這裡,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之後,就一直哄着張大虎,雖然不是真心跟這個男人過日子,但她确實是用了心哄他的。
結果呢,這麼久的夫妻感情,他想也不想就把她推出來……還說這種話,實在讓人心寒。
張剛子下手本就狠辣,周蘭靈吃不住痛,忍不住慘叫連連。
楚雲梨悄悄退出人群,往張家去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張大虎家外面看熱鬧,張剛子家中空無一人。
楚雲梨還是第一回來這裡,不過,其中一間房中有動靜,她立刻摸了過去。
還沒靠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惡臭,裡面還有女子低低的啜泣聲。
楚雲梨将封好的窗戶打開一條縫,也看清楚了裡面的人。
纖細的人蜷縮在稻草中,瘦得不成人形,兩條腿不自然的彎曲着,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亂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容顔。
楚雲梨輕輕咳嗽一聲,裡面的人卻沒什麼動靜。
見狀,楚雲梨幹脆出聲喊:“喂!”
那人緩緩擡頭,眼神呆滞,半晌才看到了窗戶後的她。
楚雲梨有些心酸:“你想不想走?”
女子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突然道:“你是……傻子的媳婦?”
話開口,聲音啞得特别難聽。
楚雲梨訝然:“你認識我?”楊花椒來到這裡之後,聽說過不少張剛子媳婦的消息,但卻是第一回看到她。
“聽說了。
”女子垂下眼眸:“你自己走吧……我不打算走……如果可以,給我一個……火折子……”
楚雲梨面色微變:“你别做傻事。
”
“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出去有什麼用?大概我爹娘都不會認我。
”她說到這裡,整個人都挺激動:“如果你真想幫我,給我個火折子。
”
楚雲梨啞然,她看得出來,面前女子已經有了和張家人同歸于盡的決心,本來還不打算暴露自己即将離開,此刻也忍不住了:“我會離開,也能帶着你走。
你還年輕,别輕易放棄,到時候我來接你。
”
女子微愣了一下,她曾經也逃過,在這大山之中摸不清方向,轉到絕望,最後被抓了回來。
村裡的人拿他們這些外面來的女子當仇人,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她這一瞬間被面前女子的自信感染,覺得逃出似乎也沒有多難。
楚雲梨再次道:“你别害怕,張剛子再也欺負不了你了。
”
她轉身就走。
另一邊,張剛子将人揍了一頓,并不覺得解氣,反而因為動作太大而折騰得自己頭暈。
他捂着頭滑坐在地上,深覺自己虧了。
“不行,你們得賠。
”
張大虎氣笑了:“你都動手把我媳婦打成這樣了,她也就搬弄了幾句而已。
怎麼都該夠了,你可别太過分。
”
張剛子振振有詞:“她确實隻是說了幾句閑話,但我因此受了傷。
總不能因為她拿的刀子太小,殺了人就不用償命吧?反正,你至少得給我幾十個雞蛋,或者抓隻雞給我!”
張大虎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知道自家理虧,加上周蘭靈挨打于他不痛不癢,他才讓張剛子動手解氣,打了人還要東西……若是認下,以後誰還拿他當一回事?
他梗着脖子:“要東西沒有,命有一條,你要不要?”
張剛子氣壞了:“耍無賴是吧?”他起身:“你爺爺我耍無賴的時候,你還穿開裆褲呢……”
兩人越靠越近,楚雲梨瞅準了時機,丢出一枚石子。
下一瞬,張剛子一頭栽倒。
他頭上的傷本來就重,一動就暈,此刻一頭往地上栽去,當場就吐了,且再也爬不起來。
衆人看他不是做戲,紛紛上前幫忙。
張大虎還沒碰着人呢,人就倒了。
見張剛子似乎傷得挺重,額頭上的暗紅又有滲開的迹象,大聲強調道:“是你自己摔的,我可沒碰着你,你别賴我!”
張剛子惡狠狠瞪着他,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眼珠和鼻孔都開始流血。
張大虎被吓着了,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踢着了東西坐倒在地上。
“你……”他看向衆人:“快找大夫救人!”
李大夫聽說這邊在打架,已經拎着藥箱過來,也是覺得興許用得上自己。
剛到呢,就看到了張剛子頭上的傷,忍不住歎氣:“我都說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