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兒就過來了。
石夫人如今很厭惡羅香兒,在她看來,自己會落到如今地步,就是因羅香兒而起,或者說,石夫人自從生病後,看誰都不滿意,因此,看到人進門時,她順手就将能碰到的東西都丢了出去。
羅香兒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才避開。
心裡正慌亂呢,就聽到了石志康的話:“從今日起,你好好照顧我娘!”
“我照顧?”羅香兒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從小到大就沒照顧過誰,别人伺候我還差不多……”
她的聲音在石志康嚴厲的目光中漸漸小了。
人在屋檐下,總不能硬碰硬,先低頭把眼前的坎過了再說。
她委委屈屈低下頭:“你是我夫君,這是我婆婆,我伺候她是應該的。
之前我确實不會,但我可以學。
”
聽着這話,石志康滿意了。
他要忙自己的事情去,至于羅家,他反正已經想通了,羅夫人隻要敢上門質問,他就把羅香兒幹的那些事情全都說出去。
羅家名聲死臭,羅老爺還是大牢裡出不來,隻要羅夫人沒蠢到家,就不敢撕破臉。
羅香兒守在了主院,石夫人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整天就拿東西砸她。
一開始沒防備,羅香兒還挨了好多次,後來習慣了,看到她擡手就躲,日子也能往下捱。
對于羅香兒來說,如今真的是捱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石夫人就跟個瘋子似的,揪住她不放,這一趟,羅香兒剛剛送了熱湯來,石夫人一擡手直接就潑了回來。
熱湯上身,羅香兒瞬間痛得大叫,整個人在原地跳腳:“你這個瘋子!”
石夫人嘲諷的笑笑,重新閉上了眼。
楚雲梨如今大部分的時候都等在外間,事實上,最近屋中的熏香已經沒點了,她也沒有再修剪那種花枝。
這屋中的人,都不會中毒了。
聽到裡面吵得不可開交,她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來,手上的繡活絲毫不亂,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在她手中誕生。
楚雲梨偏着頭正欣賞呢,突然聽到裡面動靜不太對,好像有人在砸床,隐約還傳出了“嗚嗚嗚”類似于嘴被捂住又想喊的聲音。
她霍然起身,奔到了屏風旁,一眼就看到了羅香兒拿枕頭捂着石夫人的臉。
而石夫人整個人都在掙紮,但動靜卻越來越小。
楚雲梨呵斥:“你在做什麼?”
羅香兒吓了一跳,幹了壞事的人都是心虛的,聽到這話下意識手松了,與此同時,床上的人已經掀開枕頭不停咳嗽。
先前羅香兒被燙着,她從小到大很少受委屈,隻覺得隻要面前這老虔婆還活着,她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心一橫……等反應過來,就已經這樣了。
她回過頭看到屏風旁的楚雲梨,解釋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
“夫人是啞巴,你怎麼編排都行。
”楚雲梨一本正經:“這事我會告訴老爺和兩位公子。
”
“你别說,我求你了。
”羅香兒撲了過來,你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想要什麼?”
楚雲梨偏着頭:“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
若羅香兒還是正經的石家二少夫人,自然可以幫她贖身,放她出去。
但羅香兒現如今自身難保,不可能幫得上她。
羅香兒面色發白,她不敢設想自己動手殺石夫人的事被石家人知道後的她會有的下場,急忙道:“你說來聽聽。
就算我真的幫不上忙,也還有我娘呢。
我多給你一些銀子,你就當今天這件事情沒發生過行不行?”
“什麼事沒發生過?”
低沉的男聲傳來,楚雲梨回過頭,就看到了幾日不見人影的石志林。
見屏風内外的兩個女子都不開口,石志林再次追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石夫人聽到兒子回來,急忙掙紮。
石志林到底還是擔憂母親的,奔到床前見母親說不出話,又真的有事情要跟他講,便伸出了自己的手來。
他看着母親在自己手心寫下的字,眉頭越走越緊,回頭看了一眼羅香兒,質問:“你想殺了我娘?”
“不是這樣的。
”羅香兒下意識否認,又強調:“是她用熱湯燙了我。
”
石志林不客氣地道:“就憑你幹下的那些事,别說燙了你,就是殺了你,都是你活該。
”
羅香兒被他這陰鸷的語氣吓了一跳,再對上他陰恻恻的眼神,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石志林最近都在衙門和家之間各種奔走,李氏肚子越來越大,卻始終不肯見他。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羅香兒!
他這邊焦頭爛額,羅香兒卻還想殺他娘,簡直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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