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已經回鄉,府裡那位,是夫人跟冰雪大夫開的一個玩笑。
”
能夠站在朝堂上的人就沒有蠢的,瞬間就察覺到了這裡面的不對。
楊夫人再無聊,跑去惹未來的
侯夫人做甚?
當初樂泰安為朝廷立下的功勞還在,他夫人被人耍弄,哪怕那夫人本身出身不高,但夫妻一體,戲耍冰雪就是戲耍侯爺。
皇上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當即令人徹查。
這一查,又發現了其他的事。
那個富人根本就不是楊府的下人,她膝下有一個兒子,但那兒子是個混賬,早年在外頭惹了禍,債主找上門來,他躲了出去,隻留下母親面對債主。
于是,可憐的母親,挨了一頓打之後就癱在了床上。
那兒子壓根就不伺候,任由母親自生自滅。
于是,沒多久就長了滿身褥瘡,整個瘦骨嶙峋,就這,還為了銀子将母親賣給了楊府。
楊夫人被請到了刑部。
她和楊大人的口風一緻,隻說是跟未來侯夫人開玩笑。
樂泰安也沒閑着,很快得知,楊夫人跟喬氏暗中往來過。
喬氏是羅行的娘。
羅行是在樂泰安受傷之後頂替了他的人。
這一下牽扯出了羅家,樂泰安又去告狀,說了自己的懷疑。
于是,在邊關駐守的羅行被召回。
邊關離京城千裡之遙,這一來一去得花上幾個月,一轉眼,兩人的婚期到了。
楚雲梨在自己租下的宅子裡出嫁,因為是嫁給侯爺,婚禮辦的很是風光,加上皇上嚴查了樂泰安中毒之事,明擺着要幫他撐腰。
幾乎滿朝文武都親自上門賀喜。
大紅的花轎繞着城裡轉了一圈,街上人潮湧動,都想見證着普通姑娘嫁入侯府的稀奇事,樂泰安很高興,高居在馬上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過,身邊的随從擡着幾箱子喜錢一路灑過。
半日過去,花轎落在了侯府面前。
踢了轎門後,樂泰安手伸了進來。
楚雲梨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裡,下一瞬就被他緊緊握住。
楚雲梨忽然就笑了。
婚事一切順利,如今樂泰安身子好轉,還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沒人敢故意與他作對。
深夜裡,燭火搖曳,屋中氣氛旖旎,一雙新人影子緩緩重疊。
不遠處的秦府之中,秦肖宇看着侯府的方向,手裡捏着酒壺,已然滿臉醉态。
他控制不住地想那邊的新人正在做的事,又覺得心痛如刀絞。
他想掐斷腦中的思緒,卻始終不得其法。
外面有請安的聲音傳來,秦肖宇勉強睜大眼睛,看到是母親來了。
他重新倒了下去,像一攤爛泥似的陷在椅子裡。
秦夫人看着這樣的兒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天底下那麼多的女人,你非要肖想一個不能碰的。
之前楊夫人想要算計她,現在已經被關入了大牢,你竟然……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是不是?”
秦肖宇慘笑:“娘,你多慮了……我就是想喝點酒而已。
”
秦夫人歎口氣:“你要怪娘,那就怪吧。
反正我是真為了你好,問心無愧!”
秦肖宇擺了擺手,不願再多說。
秦夫人試探着道:“你已經不年輕,若雲先前險些去侯府沖喜,如今身份挺尴尬。
我着人看了幾個吉日,最近的就在下個月,要不……”
“您看着辦吧!”秦肖宇一揮手,放任自己繼續醉,娶不到她,娶誰都一樣,什麼時候娶進門,就更沒區别了。
成親後,宮裡傳來了消息,讓樂泰安帶着夫人入宮請安。
皇後想見一見楚雲梨。
其實,應該在成親前就見的,隻是兩人朝夕相處,樂泰安不願意讓外人計較楚雲梨的名聲,婚期便定得有些急。
婚期一定下,又要準備成親事宜,這事便耽擱了。
皇後今年四十歲,看着如三十出頭,整個人雍容華貴,待人也寬和,眉眼間帶着慈和的笑。
看到楚雲梨,她特别喜歡,伸手就來拉楚雲梨的手:“挺好。
先前他們總說鄉下人粗鄙,我一直都不信。
泰安看中的姑娘,怎麼可能粗鄙?果然我沒猜錯,你真的是個好姑娘,往後你們倆可要好好的。
”
楚雲梨裝作羞澀的笑。
皇後無意為難,一切都挺順利。
她又道:“本來皇上還想過來的,隻是在前朝被人絆住了,來日方長,日後總有見面的時候……”
正說話呢,外面有人請安。
皇後面色微變,握着楚雲梨的手都緊了緊。
下一瞬,一個高壯的年輕人身着淺黃色衣衫走了進來。
他步子跨得很大,好像很着急,滿臉的戾氣,進門後看到樂泰安,上前就拍樂泰安的肩:“都成親了,以後就是大人了。
”
樂泰安笑了笑:“殿下。
”
來人是太子,他面色紅潤,但落在楚雲梨這個大夫眼中,那臉紅得有些不太正常。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那些傳言,說太子脾氣暴躁,皇上已有了廢除之意。
但她也打聽過,前些年太子不是這樣的。
醫之道博大精深,說不準是有人給太子用了藥,楚雲梨上前:“殿下,剛我給皇後娘娘把了脈,正好您來了,也讓我瞧瞧吧。
”
太子微愣了下:“你這膽子可真大,沒聽過本殿的兇名嗎?”
他說話時嗓門很大,跟打雷似的嗡嗡響。
楚雲梨垂下眼眸,這麼兇,随時都在發脾氣的模樣,好像确實不太适合做君王。
“把脈而已。
”楚雲梨側頭看向皇後。
皇後颔首:“讓你表弟妹瞧瞧。
”
楚雲梨上前把了脈,倒沒有多言,隻說他身體康健,無需進補。
母子倆都沒有多想,出宮的馬車裡,樂泰安低聲問:“可是又不妥之處?”
“應該是吃了些不好的藥,那臉紅的,一點都不正常。
”楚雲梨剛才也暗示了的,不過大殿中伺候的人挺多,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怕隔牆有耳。
樂泰安秒懂:“回頭我跟姑母說說。
”
兩人的馬車剛到侯府門外,楚雲梨一掀簾子,隻覺眼前一花,一個大紅的人影撲倒跟前。
“冰雪,你救救肖宇吧!”
楚雲梨定睛一瞧,看清楚面前是秦夫人。
此刻她痛哭流涕,早已沒了大家夫人的風采,整個人特别狼狽。
“這是怎麼了?”
秦夫人想要抓她的手,伸手抓了個空,幹脆一把拽住楚雲梨的裙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特别用力,手背上青筋直冒,指尖都泛了白。
“肖宇他……他起不來身了。
”
楚雲梨微愣了下:“為何?他受傷了?”
聽到她詢問,秦夫人微微松口氣,還以為面前女子對自己兒子多少還有幾分感情,急忙道:“昨夜他酗酒,我本來沒多放在心上,可天不亮有人來禀告說他溺在了床上……”
兒子這已經是大人,當着外人的面說他尿床不太好,尤其這還是個姑娘家。
她頗有些不自在,卻也隻是一瞬,急忙道:“我這才得知,肖宇他起不來身,除了右手有點力,渾身都使不上勁來……我找了好幾個大夫,他們都不知道其中緣由,你救救他吧……”
楚雲梨皺了皺眉:“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他下了毒吧?”
秦夫人一噎:“當然沒有。
”
其實她有過這種懷疑,先前她就知道兒子對着冰雪承諾了許多,才把人哄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後她又那般對待冰雪,兒子也不再執意要将人護在羽翼之下……說到底,是秦府對不住冰雪。
楚雲梨看出她的想法,黑了臉:“我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秦夫人搖了搖頭:“不知。
”
楚雲梨歎口氣:“先前他從山崖上落下,傷了腿和脊背,若不是寨子裡的靈藥,他就算能養好傷,也是再站不起來了的。
那時我就跟他說過,讓他以後少喝酒,最好是别喝。
看他喝酒,你怎麼不阻止?”
秦夫人張了張口。
她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兒子喝酒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她絕對不讓府裡出現酒這種東西。
“你沒跟我說。
”
楚雲梨想了想:“沒說嗎?”又辯解:“大概是忘記了,但這也怪不能怪我,當初我可是跟秦肖宇說明了其中厲害的,哪裡知道他會這樣糟蹋自己?”
秦夫人滿心焦急:“你趕緊去瞧瞧,無論如何也得救救他!算我求你……隻要你能治好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
哪怕是冰雪先下毒又救人,她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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