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具男人要收力砍第二刀時,韓非的雙臂好像巨蟒捕食一樣纏上了對方的胳膊,他看不見,所以就幹脆把對方拉近自己的懷裡。
近身格鬥,貼身肉搏。
韓非忘記了過去自己學過什麼,但他使用的招數全都是最兇險的殺招,所有攻擊手段和攻擊的位置都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内擊殺對方。
這樣的殺人技需要經過無數次的磨煉和豐富的實戰才能訓練成本能,而韓非早已擁有了這一切。
面具男人根本想不到會失手,眼前這個打扮普普通通的病秧子,居然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躲過了自己的攻擊,還用出了這麼恐怖的專業格鬥技巧。
很多機會都隻有一次,他占據了先手和優勢,但随着他被韓非貼身,機會已經到了韓非的手中。
跟面具男人不同,韓非不管有沒有失憶,他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想要走出絕望,那就必須要牢牢把握住每一個機會!
拳頭仿佛炮彈般轟出,直接砸在了面具上。
韓非下手非常重,而且是連續不停,隻要對方被他找到了空子,那他就一定要打到對方失去反抗的能力才行。
對一個變态殺人魔手軟,那就是對受害者的殘忍一拳接着一拳,面具男人估計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腦震蕩和顱腦損傷,他連刀都拿不穩,摔倒在地。
眼睛仍舊沒有恢複的韓非不敢大意,他無比熟練的拗斷男人的手腕。
聽着那骨骼斷裂的刺耳聲,韓非的心弦好像被觸動,這并不悅耳的聲音勾起了他某些美好的記憶。
“我做過這樣的事情?”
眼睛很痛,所以韓非必須下手要重,他不能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那面具男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已經人事不省,他佩戴的白色面具被韓非砸碎,血液順着面具和臉部的縫隙滲出。
“你箱子裡裝着的是什麼?有解藥嗎?”韓非拍打着對方的臉頰,可惜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忍着眼睛的刺痛,韓非努力向後準備離開,他不想和前面的那個女人有任何交集。
“喂!你等一下!”戴着眼鏡的女人脫掉了高跟鞋,扶着牆壁一點點朝韓非走來:“謝謝你救我。
”
女人長相甜美可愛,很容易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你快回家吧。
”韓制非的眼睛越來越痛,以他現在這個狀态,獨自在大街走,
很可能活不過今晚。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幫你處理一下眼睛的傷,那些藥液很可能會導緻你失明的。
”女人很是擔心韓非,她在韓非再次閉眼的時候,手臂輕輕擡起。
緊接着一陣電流鑽進了韓非的身體,還沒恢複好的韓非被電暈在地。
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女人從垃圾堆裡拖出了提前藏好的小車,
“看來要分兩次把他們帶回去了。
”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韓非感覺眼眶沒有那麼痛了,他想要起身,但是卻發現自己被鐵鍊鎖在了牆邊,衣服也已經丢失。
“醒了?”女人托着下巴坐在旁邊,她身後堆着各種男士的衣物。
韓非盯着女人的臉,他感覺對方絕對是自己記憶中的某個人,但就是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這種熟悉感,讓患有“被害妄想症”的韓非對女人沒有太多的防備,他的本能好像不認為對方會傷害自己。
“說吧,把東憶在哪裡了?”女人取下眼鏡,擦拭着鏡片:“大多數情況下,我隻要樂園積分,不殺人的。
”
“我不知道什麼積分,但我感覺你很熟悉,我們以前應該認識…”韓非竭力盯着那個女人:“你是不是喜歡過我?”
正在擦拭鏡片的女人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看來你确實活夠了。
"
“我失憶了,忘記了過去很多事情,但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感覺我們以前好像認識,所以我才會去救你。
”韓非說的是實話:“我知道那種情況下,一個女人還特意往小巷裡走肯定有問題,而且你崴腳的演技也有點不自然,感覺像是個沒有領悟到演技精髓的三線演員,隻能騙騙門外漢。
”
“知道我有問題,你還追過來救我?你逗笑我了。
”女人重新戴上眼鏡,将幾粒藥片放入杯子。
“醫生說我有被害妄想症,但我感覺自己應該是可以預知死亡,在你靠近我的時候,我沒有産生害怕和喂懼的情緒,這是我願意救你的第二個原因。
”韓非的雙手被鐵鍊鎖住,但奇怪的是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種實現了别人夢想的奇怪成就感。
“被害妄想症?預知死亡?還失憶?你在這疊BUFF呢?”女人端着那杯下了藥的水,走到韓非身前,她仔細盯着韓非的那張臉:“少跟我套近乎,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積分在哪裡,那你就告訴我你的遺言是什麼吧?”
沉默了好久,韓非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搖了搖頭,然後十分認真的懇求到:”别殺我的貓,好嗎?”
“沒了?"
“我真的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那隻貓也是我今天剛救下來的。
”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把一個人給活活打死?還卸掉了對方的雙臂,手段極其殘忍,你這樣的家夥會去救一隻貓?”女人壓根不相信韓非說的話,她把那杯下了藥的水杯放到韓非嘴邊:“你不是感覺我不會殺你嗎?來,乖乖把這藥吃了,讓我看看…"
女人話未說完,韓非就已經低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他真的有點渴了。
“還有嗎?能再給我一點水嗎?”
望着韓非的臉,女人又看了看空掉的杯子:“你還挺爽快的,我懷疑你是在賭命,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還有點舍不得殺你了?有點想要把你囚禁在我這裡,天天折磨你。
”
站起身,女人又倒了一杯水:“你真的不知道樂園積分嗎?可如果你沒有收到樂園的邀請函,你的背包裡又怎麼會有樂園的小醜面具?”
“我不記得了……”韓非喝下了第二杯水,他抿了抿嘴唇,望着女人的臉: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或許這樣可以讓我更快的想起你是誰。
”
“我叫李果兒,一個在逃通緝犯。
”女人笑眯眯的看着韓非:“你害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