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群王八蛋欺負小姑娘。
”
“我抱着那個丫頭,硬闖了出去,全身挨了十四刀,命大,沒死。
”
“患難之中,總有情愫啊,我孑然一身,成了贅婿。
”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輕輕道:“這麼多年來,我依舊認為那是我此生最偉大的決定。
”
“靠着嶽父大人的關系,也靠我自己的本事,也靠陛下聖明,我一路走到今天。
”
“在十多年前,我就在臨安府做百戶,也是你這個位置。
”
周元疑惑道:“那時候就有賭坊存在了?”
熊闊海道:“賭,千古有之,而近幾十年來,臨安府為最。
走私的,販鹽的,當官的,漕運的,人人皆賭。
”
“當初我想拔掉這些毒瘤,但仔細一查才發現,那些毒瘤不在城南,而在廟堂。
”
他看向周元,輕笑道:“沒有大人物護着,那些土雞瓦狗能成什麼事?”
周元道:“所以呢,熊大人從金陵潛伏而來,卻不是為了除去賭坊?”
“太小了。
”
熊闊海眼睛都快眯沒了,但聲音卻愈發厚重。
“賭坊就像是草,割去一茬又長出一茬兒,治标不治本,沒意思。
”
“要玩就玩大一點,把地都給他們掀了!”
王昂沉聲道:“我們被盯得很緊,其中不乏手法老道的錦衣衛,應該是陸寒星在發力。
”
“此人耳目太多,必須率先除掉,否則我們沒有行動力。
”
熊闊海笑道:“他在臨安府耕耘了這麼多年,用錢砸也能砸出一堆死忠來,律法是管不了他咯。
一旦翻臉,咱們勢單力薄,讨不了好。
”
周元輕輕歎了口氣,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清楚熊闊海的意志,他也是要為朝廷效力的。
所以才會受盡折磨,掩人耳目,悄然來到臨安府。
王昂等了他兩日,顯然兩人已經達成了意志的統一。
他們沒有問周元是站在哪邊的,即使周元已經接受了安南侯的黃金。
三個人直接說起了行動目标。
沒有言語,卻已然歃血為盟。
這反而讓人熱血沸騰。
王昂道:“周元,有沒有什麼想法?”
周元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熊闊海。
熊闊海何等精明,似乎讀懂了周元的眼神。
他沉默了片刻,才笑道:“想做核心?拿出你的本事來吧,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我也知道的盡頭在哪裡,無非三品指揮使頂天了。
”
“而且就算做到指揮使,也未必善終。
”
“路怎麼走,我可以自己選,但我要選最正确的路。
”
周元站了起來,鄭重道:“我需要朝廷的準确信息。
”
熊闊海道:“沒錢,沒糧。
”
沒錢沒糧,這就意味着沒有兵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臨安府的形勢,實在太難搞了。
周元看向兩人,沉聲道:“查吧,先帝薨逝已經九年了,女帝繼位之後,以前的皇子皇孫都去了哪裡呢。
”
“查清楚,然後全部殺了。
”
熊闊海臉色頓時一變,雙目寒芒爆射,凝聲道:“好!夠狠!夠毒!夠精準!”
“這件事你能辦成,我便信你有大造化!”
周元想了想,才道:“四天,四天之内見成敗。
”
王昂和熊闊海面色鄭重,抱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