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飚的确是個人才,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周元發現這厮除了拍馬屁之外,還有出衆的個人能力。
那一百個錦衣衛成分何其複雜,他一個小旗沒有積累半點人脈,便突然到了總旗的位置,卻還能短時間收服人心,這幅操作确實讓周元刮目相看。
在做好正事的同時,高飚還很注重細節,比如這一聲“王千戶”就很精彩,那個“副”字省略得很自然。
“以後跟着我做事吧。
”
這是周元第一次正式表示要收編高飚,若兩人之前的合作是友好的默契,那此刻之後,便是黨羽了。
而高飚這種人,有能力有智慧,奈何就是沒有背景,他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所以幾乎沒有猶豫,他便直接跪了下來,大聲道:“願為大人效死!”
周元不再多說,直接朝千戶所内部走去,來到王昂的居所,恰好是旭日初升之時。
溫紅的陽光照在這個三十七歲的中年人臉上,他眼角的皺紋更深了,滿臉的疲倦,渾濁的雙目,還有那缭亂的頭發。
星夜不停地趕路,數日的折磨,讓他似乎老了十歲。
“葉大人那邊怎麼樣了?”
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周元道:“葉大人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想好好過生活。
”
王昂繼續道:“陸寒星呢?”
“今晚我會去一個地方,拿到他的罪證。
”
周元的聲音很有自信,而王昂也從未質疑。
他隻是站起身來,沉聲道:“走,跟我進屋。
”
周元随着他的步伐進屋,一直到了最内的小屋,才看到一個渾身都是汗水的胖子,滿臉疲倦地躺在椅子上喘氣。
周元瞳孔一陣緊縮,看了一眼屋外,才低聲道:“熊大人,你怎麼…”
熊闊海的模樣很是狼狽,似乎已經脫力,但還是眯眼笑道:“金陵至臨安府,眼線太多了,王昂又被人一直盯着,想要瞞着對方做什麼事,實在太難。
”
“于是,本人隻能悄悄躲在箱子裡,埋在衣物中,兩天直達臨安府。
”
說實話,周元都有些震驚這個胖子的意志力。
這可是七月中旬啊,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他能把自己埋在箱子裡足足兩日,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換正常人早就悶死了。
這胖子硬是靠着一身的内力,堅持了過來。
如此隐秘地潛入臨安府,看來是有大事要做。
而王昂之所以用了七天才回,估計也是和他有關。
熊闊海道:“别站着了,坐吧。
”
他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周元啊,你知道我是怎麼混到這一步的嗎?”
周元皺着眉頭,搖頭道:“不知。
”
熊闊海笑道:“我是洛陽人,爹娘是佃農,家徒四壁,窮啊,飯都吃不起。
”
“八歲的時候,老家遭了蝗災,實在沒吃的了,爹娘把我送到了寺廟,做了小沙彌,我也練就了一身武藝。
”
“弱冠之後,我還俗下山,卻因不谙世事,屢遭欺騙,多年積攢的香火錢和師父留給我的積蓄,一文都沒剩下。
”
那些往事讓他唏噓,歎氣之中,又擡起頭來,寒聲道:“就是被賭場騙的。
”
周元道:“所以熊大人有心除去賭坊?”
熊闊海則是繼續道:“走投無路之下,我落草為寇,殺人劫财,卻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