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溪正要解釋,周微微搶先道:“宏載哥哥,不怪岚溪,是我不想麻煩她的。
”
謝宏載嗔道:“知道你最是善良,你現在也是王府的主子,不能太過和善,不然這些個下人容易蹬鼻子上臉,不把你放在眼裡。
”
周微微心裡頭舒坦,依偎在謝宏載懷裡,“宏載哥哥,我知道了。
我從前在家也很少教訓下人,總要慢慢适應的……”
“嗯。
”謝宏載把她抱起來往屋裡走,“微微,你剛才是不是去了清風軒?屋裡頭的布置可有哪裡不滿意的?”
說到這事,周微微可就有話說了,她想到牆上那幾幅破畫就覺得惡心,“宏載哥哥,王妃是不是沒讀過幾天書呀?”
“我說這話不是有意冒犯王妃,隻是私下裡和你一人說說。
”
謝宏載被她問得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陶玉清學問如何,畢竟兩個人從前說過的話有限,還都是關于府中庶務的。
現在周微微這個才女這麼評價,想來她不通筆墨。
謝宏載如實道:“大概是,我也不清楚,她是家中庶女,又不得看重,才華有限也很正常。
微微為什麼突然提起她?”
周微微暗戳戳告狀,“我剛才去清風軒瞧了,王妃隻給我的房間裡擺了幾個花瓶,又挂了幾幅不入流的字畫。
”
“我進王府伺候您,她心裡頭縱是不高興,不待見我,也不能這樣敷衍我,簡直侮辱人!”
謝宏載詫異,“她隻給你屋裡頭擺了幾個花瓶,挂了幾幅不值錢的字畫?”
“千真萬确!”周微微又落下淚來,“宏載哥哥,您若是不相信,可以現在去看看!”
謝宏載忙道:“我沒說不信你,又哭什麼?别哭了,我待會兒親自過去找她,定替你讨回公道!”
周微微哽咽着應下。
謝宏載哄了她一會兒,想到陶玉清慢待周微微,心裡頭隐隐生出怒氣。
這些年來,他隻納過尤姨娘一個妾室,後院幹淨得很,陶玉清竟然還不知足!
他越想越氣,又想到從前老王妃常念叨讓他休妻之事,他都沒同意。
就是覺得她當年嫁給他的牌位,她縱是配不上他,他理應善待她。
這些年,他自認為沒虧待過陶氏。
一路想着從前的事,謝宏載很快走進璧月院,雲翠在外打屋檐下的冰錐,見他過來,忙放下手裡頭的工具,“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是不是有事找王妃?”
“是!”他直接越過雲翠進了屋,見陶玉清和雲萍正在陪謝照煙玩,暫且忍下怒氣,不想再吓着女兒。
陶玉清見他像是個氣炸的蛤蟆,讓雲萍抱着謝照煙去廂房玩,這才問他,“王爺來找我是不是有事相商?”
“本王問你,我讓你去給微微收拾院子,庫房鑰匙都給你了,你怎麼能就擺幾個花瓶,挂幾幅破畫在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