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繡衣衛的首領?你有想過,他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的嗎!那種人物,是你能随意妄想的嗎?”
一念及戚霆骁,那日在臨江樓上暗探頭顱滾落的畫面便在溫清蘭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輕輕一揮手,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那麼,你說說,譚羨魚哪裡比我更适合?!”
溫思妤提高嗓音質問,“如果我不夠資格,譚羨魚同樣不夠!既然現在譚羨魚行,我為什麼不行?!”
面對溫思妤連珠炮般的質問,溫清蘭一時之間,甚至連辯解的意願都失去了……
溫思妤真可謂是被家族的溺愛浸泡得失去了對世間高下之分的感知,像一朵溫室中的花朵,未經曆風雨卻妄圖與外界的松柏相競高下。
身為一家商賈旁系的千金,竟然敢于挑戰将軍府中備受矚目的嫡長女,這樣的場景,若非溫清蘭親眼目睹,她絕對無法想象,也不敢相信!
更不用提,譚羨魚若是真的才情平平,那女學是如何在她的手中拔地而起,又如何能夠吸引太後的注意,以至于成為太後面前的紅人,這背後的實力與手段,豈是外人輕易可以揣測?
單就譚羨魚的容貌而言,即便是溫思妤擁有無數次的重生機會,恐怕也無法企及其萬一。
她的美,如同春日裡最豔麗的桃花,又似秋水中的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
溫清蘭輕輕閉上了雙眼,語重心長地說:“溫思妤,聽姐姐一句勸,收回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回到你該在的位置。
”
話語中透露出的是姐姐對妹妹的疼惜與無奈。
溫思妤一時啞口無言,隻是死死地咬着牙關,眼中閃爍着不甘與恨意,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夠穿透人心,将人的靈魂生吞活剝。
良久,她猛地跺了跺腳,憤憤不平地喊道:“什麼門當戶對!譚羨魚不過是命好罷了!除了一點好運,她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話語裡充滿了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溫清蘭,你不過是怕我真嫁給了戚霆骁,地位超越了你。
我告訴你,這婚,我結定了,任誰也擋不住!”
溫思妤的倔強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别胡鬧——”溫清蘭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溫思妤已憤然轉身,快步跑開,留下一串決絕的背影。
溫清蘭望着她的背影,内心湧起一股無力的疲憊。
跟在身後的丫鬟也面露焦慮,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沖動的事嗎?”
溫清蘭心中雖然忐忑,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我已經盡力勸導了,如果她真要鬧出什麼亂子,也隻能由她自己承擔後果了。
”
畢竟,她并非溫思妤的母親,兩人的關系又算不上親密無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她情感與責任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