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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中人皆非愚鈍,心知肚明太後此問并非真在乎譚羨魚是否喜愛那钗,實則是向衆人宣告,譚羨魚已得太後青睐,成為心腹。
一時之間,人們心中各有算盤,看向譚家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與複雜。
“羨魚甚是喜歡,多謝太後恩賜。
”譚老夫人的回答恰到好處。
太後微微颔首,算是滿意。
而皇後則笑道:“母後對譚家千金真是關懷備至,聽說母後還賞了譚小姐不少物件,就連那鳳口含珠钗也慷慨賜予,實在出乎意料。
”
按理說,在這宮廷盛宴上,皇後作為一國之母,太後果應給些顔面,然太後僅是淡淡掃了皇後一眼,輕哼一聲,先前的和藹瞬間轉為冷漠,令皇後顔面盡失。
皇後神色一緊,隻好默默低頭不語。
皇帝見狀,不便久留,加之太後亦無他言,便如往常一般說了些客套話,随即宴會繼續,宮中再次充滿了歡聲笑語,直至夜深方散。
賓客離去時,天空竟飄起了鵝毛大雪,預示着來年的豐收,是個吉兆。
戚霆骁離宮後直驅将軍府,院内靜谧無聲。
餐廳裡,幾位女子醉态可掬,皆已沉沉睡去。
他的目光掠過那一排空酒壇,無奈地搖搖頭,畢竟,過年嘛。
他走向譚羨魚,見她睡得正香,便輕輕将她抱起,回屋安置,細心照料,解發寬衣,無微不至。
安排好譚羨魚後,他又差遣侍女将仍在餐廳的兩人送回,至于方式如何,他并未過問,這已是他的極限關懷了。
翌日,衆人前往溫泉山莊。
三位女子因宿醉,精神不振,到達後又小憩片刻才恢複神采。
“說你們什麼好,平日裡滴酒不沾,一喝就是和你兄長較量,”戚霆骁頗感無奈,“他那酒,就連我都得謹慎飲用。
”
幾位姑娘顯然是一人一壇,不醉才怪。
戚霆骁擁她入懷,修長的手指輕柔按摩着譚羨魚的太陽穴。
譚羨魚歎氣道:“怎知那酒如此猛烈。
”
明明初嘗甘甜,遠不如戚霆骁曾喂她的酒那般刺激。
戚霆骁亦歎息:“力度是否需加重?”
“嗯……”
這位戰場上果斷決絕的錦衣衛指揮使,在照顧人時卻顯得異常耐心細緻。
直至夜幕降臨,譚羨魚才稍感舒暢。
用過晚餐,她欲前往溫泉浸泡,轉身卻發現戚霆骁跟了上來。
“你這是?”譚羨魚警惕地盯着他。
戚霆骁皺了皺眉,活動着手指,仿佛受了莫大的苦楚。
他沒開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他那按摩可不是白給的。
“……”
大概快樂的時間總像長了翅膀,年節一晃眼就過去了。
新年的忙碌即将開啟,衆人也不得不踏上歸途。
譚羨魚也開始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