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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羨魚聞言,微微點頭:“已經很了不起啦。
”
畢竟考核是由皇宮裡的女官負責,能被她們挑中,可見衆人的出色。
但抱琴的臉色卻顯得有些古怪。
譚羨魚不由一愣:“出什麼事了?”
“沒啥大事,就是……”抱琴遲疑了一下,“……那位沒被選上的姑娘來府上找過您,說想請您再給她個機會,但那時您正養傷,老夫人不讓外人打擾,就沒讓她進。
”
聽了這話,譚羨魚也是一愣。
上次和百潼談話時,她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考核是由宮裡人主持,她的意見不算數。
當時百潼她們都在場,那姑娘不可能沒聽見。
“不過,換位想想也能理解,”抱琴接着說,“一起的都入選了,就自己沒被選上……那姑娘可能就是心裡一時不服氣吧。
”
譚羨魚點點頭:“也有可能。
”
于是,主仆倆不再多想,開始着手整理行裝。
轉眼就到了年關。
今年,将軍府上下計劃去自家的溫泉山莊過年。
去那兒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畢竟譚羨魚名下就有這麼一座山莊。
那山莊原本屬于霍家的産業。
如今霍家落敗,産業盡數充公,而這溫泉山莊因早先就轉到了譚羨魚名下,得以保存,成了她的生财之道。
自家的東西,當然得讓自家人享受。
譚羨魚特意劃分出四片庭院供譚家專用,這樣一來,譚家人想泡溫泉,打點好行李就能出發。
但在那之前,還有一場重要的年夜飯。
過年是個大日子,朝廷慣例會在這時候大赦,讓犯了輕罪且表現好的囚犯與家人團圓。
安平長公主自然明白這是她争取自由的機會,于是抓緊時間,抄了好幾卷佛經,年前通過人送給了太後。
太後也就不好再阻攔,解除了對她的禁足。
安平長公主這才得以出門,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年關逼近,京城處處挂燈結彩,一片歡騰,而繡衣衛府衙深處的暗牢,仍舊冰冷如舊。
這裡終年不見陽光,身處其中,仿佛時間都已靜止。
空氣中随時飄散着濃郁的藥草氣息,四處回蕩着凄厲的哭喊和微弱的呻吟,仿佛步入了塵世的苦難深淵。
戚霆骁對此早習以為常,他高大的身軀在其中自如穿梭,宛如地獄中的無情戰神。
最深處的囚室關押着那些曾在臨江樓上窺視的眼睛,而今他們的境況已遠超狼狽二字,斷肢殘體,血迹斑斑的衣衫緊貼在身,幾乎難以分辨其本貌。
更為駭人的是,盡管他們精神頹靡,意識卻異常清醒。
身體承受着真切的痛苦,卻連暈厥逃避的奢侈都不被允許,隻能清醒地忍受,期待着錦衣衛哪一刻的心軟,得以解脫。
但這天短期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