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譚羨魚邁出步伐向外走去。
穿過将軍府大門,又向前行了一段路,轉過彎角,禮國公府馬車便映入眼簾。
“公子,譚姑娘到了。
”
聽到随從的通報,馬車簾随即被隻修長的手挑開,裡面是身穿白衣的聞讓。
“譚姑娘?”聞讓顯得頗為驚訝。
車簾掀起,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飄散出來,卻并不讓人感到不适。
譚羨魚行了一禮,直截了當地問:“那些玉雕全都是聞公子親手所制?”
聞讓輕輕咳了兩聲,回答:“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之作,想着譚姑娘可能會喜歡那些小巧的裝飾,便命人送了來。
”
譚羨魚抿緊了嘴唇:“聞公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
“抱琴,你去把那些東西拿回來,還給聞公子。
”
眼看抱琴要離開,聞讓連忙阻止:“既然已經送給譚姑娘,處置權就全在譚姑娘了,扔掉或者砸碎都好,不過……也不必還我了。
”
他停頓片刻,又補充道:“它們已經是屬于譚姑娘你的東西了。
”
瞧他立場堅決,絲毫不肯接納,譚羨魚亦不讓步半分:“但此番情意厚重,豈能随意丢棄。
”
即便聞讓口中反複強調那些玩意兒無足輕重,可畢竟出自他親手指尖,滿滿承載着他的心思,譚羨魚又怎會輕易處理。
這話一出,聞讓眼神忽而閃亮:“譚小姐是懂得在下的用心了?”
“我并不懂,聞公子的心思與我何幹,”譚羨魚言道,“我所指的是雕刻那些玉石時的心血。
”
聽及此,聞讓的眼神迅速黯淡下來:“原來是如此。
”
見譚羨魚堅持立于馬車旁,一副非要歸還物件的樣子,聞讓隻好妥協一步:“這樣吧,我回頭挑個地方,譚小姐賞臉共進一餐,權當兩清,怎麼樣?”
此提議還算中肯。
譚羨魚點點頭:“聞公子的那些玉材皆屬上品,既說抵償,自當認真對待。
”
聞讓眼中的笑意深濃:“小姐放心,我絕不會跟你客氣。
”
譚羨魚這才讓出路來:“那我就在此靜候公子。
”
聞讓施禮,又深情地望了她一眼,這才放下車簾。
随從也向譚羨魚行禮,随後駕馭馬車離去。
聞讓做事利落,次日便選定了地點。
“悠然居……”抱琴微睜雙眼,“聞公子真會挑地方,這裡怕是京城中最風雅的酒樓了。
”
此地深受文人雅士青睐,價格自然不菲。
“不過也罷,”譚羨魚反倒是放松了些,“若他随意找個小酒館打發,又何談抵償。
”
單是那些玉料已價值不菲。
“确實如此。
”
又過一日,譚羨魚攜抱琴出門,前往悠然居。
途中,譚羨魚覺車内憋悶,便掀開車簾向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