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位戚公子,他也真是的!晾着人家也就算了,現在郡主自己不耐煩了,反過來找您的茬兒!什麼人嘛!”
抱琴這一路上嘀嘀咕咕,從平樂郡主數落到戚霆骁,譚羨魚聽着,倒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回到院子,譚羨魚直接坐在妝台前,望着鏡中自己紅腫着的半邊臉,眉頭不禁緊鎖。
雖然一直用冰袋敷着,隻是傷處依舊腫了起來。
剛沒注意時還沒覺得怎樣,這一看,确實有些驚心。
哪個女子不心疼自己的容貌呢?
抱琴趕緊換了新的冰袋來:“小姐,您再敷會兒,奴婢去拿藥膏。
”
說着,抱琴轉身翻起藥箱,手腳麻利地找到了藥膏,深吸一口氣:“小姐,您忍一下。
”
譚羨魚點了點頭,調整心态準備忍受。
然而藥膏塗上肌膚,隻帶來一絲絲涼意,并不疼痛。
見譚羨魚神色舒緩,抱琴也暗暗得松了一口氣。
正在敷藥時,卧室的門被輕輕敲響:“羨魚,是我。
”
是戚霆骁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譚羨魚眨了下眼,對這突如其來的禮貌有點不适應。
譚羨魚接過抱琴手中的藥膏:“你就先出去吧。
”
抱琴點頭,起身開門,讓戚霆骁進了屋。
譚羨魚對着鏡子塗藥,自顧自地上着藥,随口問道:“今天怎麼如此客氣了?”
戚霆骁坐到她身旁,視線落在了她的傷口之上,卻沒言語。
女子面傷,怕是不好見人。
他心想,如果譚羨魚不想讓他看,他便不看。
見戚霆骁半天沒反應,譚羨魚不禁望向他:“怎麼又不說話了?”
“……不知該說些什麼。
”戚霆骁坦白道。
“真是稀奇。
”譚羨魚說,“好了,我這點傷不算什麼,現在看着吓人,等過兩天便好。
”
戚霆骁“嗯”了聲,又說:“都是我的不對,我原以為晾着她就好,沒有想到她會——”
“看來平樂郡主是把京城錯認成她以往能橫行無阻的地界了。
”譚羨魚語帶冷漠,“家母和大嫂已入宮應對。
”
此番,或許能讓那位郡主學會幾分收斂。
“嗯,這事我知曉,隻是太後那裡…恐怕不會輕易表态。
”
平樂郡主聲稱自己是奉了太後旨意而來,因此事情如何收場,實則取決于皇後的心意。
他本也該赴宮一趟,但眼下…他并無立場為譚羨魚出頭,隻能另尋他法。
“羨魚,安心。
”戚霆骁鄭重其辭,“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
他即刻便會找平樂郡主,最好是能說明白,否則…
戚霆骁眼神中閃過一絲狠絕。
“何來交代?”譚羨魚斜睨着他,“怎麼,你真把自己當作郡主家的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