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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羨魚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抱琴見譚羨魚的眉頭緊鎖,寬慰道:“小姐,您别愁了,老夫人之前不是說過了嘛,戚統領會留在宮裡面等您的,不會再有事的。
”
抱琴以為她在為進宮的事犯愁,譚羨魚也沒解釋,随意應了聲,便回房歇息。
次日天蒙蒙亮,譚羨魚就起來梳妝,直至晨光灑滿,一切收拾停當,這才乘坐馬車前往皇宮。
再次踏入長信宮,譚羨魚比上次更加緊張,藏在寬袖中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鎮定,不讓内心的緊張流露半分。
她跟上次一樣,走上前去,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問候安好,然後依照太後的指示坐下,靜靜等待着太後開口。
太後并未急于言語,隻是又一次細細打量着她。
人們常說美人之美在于風骨而非皮相,但這眼前的女子,無論從骨相到外貌,都生得極為出衆。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的身上絲毫不見年輕人常有的浮躁,反倒是流露出一種仿佛洞察世間炎涼的灑脫與淡泊。
太後看得越是仔細,心中的滿意之情便愈加深濃。
“這是嶺南進貢的六堡茶,偏偏旁人口味不慣,唯獨哀家偏愛,”太後輕輕擡手示意,“羨魚,你來品一品。
”
太後這般的親昵稱呼,讓譚羨魚心中不由得微微顫動。
譚羨魚面不改色地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了茶盞,輕啜了一口。
茶初入口時帶着一絲淺淺的苦澀,随即卻峰回路轉,轉而湧上一股清甜。
第95章進宮
或許正因為先有了苦澀,那随之而來的甘甜就更加令人舒心悅意。
“娘娘宮中的茶果然是上佳之選。
”譚羨魚說道。
太後笑道:“好茶也需有懂得品味的人才行。
”
言罷,太後再次擡手示意,讓人再為她斟滿。
在莊重的禦書房裡,皇帝閱完一份奏折,借着飲茶的間隙,擡頭望向一旁心思顯然不在的戚霆骁。
盡管皇帝年歲已不輕,但歲月并未在他的身上刻下痕迹,反而賦予了他沉穩且文雅的氣息,加之多年身居九五之尊的非凡氣度,使人也不敢直視。
皇帝放下茶杯,瞄了一眼室内沙漏,笑道:“好了,有心事就别在我面前耗着了,去吧。
”
戚霆骁的心思被一語道破,不禁耳根微紅,恭敬行禮道了一聲“是”,随即便大步離去。
其背影,竟透露出幾分迫切之意。
皇帝似有所思,又輕聲笑了起來。
見茶杯空了,一小太監忙上前續茶:“陛下,戚大統領如今權勢正盛,若再與将軍府成了親家,恐怕——”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語氣驟然變得冷峻:“邊疆才安定幾年,這好日子便過膩了不成?”
小太監聽出皇帝話中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