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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床上的人似乎嫌她動靜大,“椅子上有刺還是怎麼了?”
譚羨魚身體一僵。
又聽他道:“找地方舒服躺着,别動來動去擾人睡覺。
”
譚羨魚咬咬牙,在心裡把他數落了幾番,身體卻乖乖地移到貴妃榻上躺下。
這才舒坦了。
與陌生的男子睡在一張房裡,譚羨魚精神高度緊張,瞪着眼直等到天明。
天剛蒙蒙亮,床上那人就爬了起來。
見譚羨魚緊跟起身,那人嗤笑說:“挺能撐啊。
”
那人站起,大步邁向窗邊:“譚姑娘,好夢連連。
”
話音落,那人随即翻窗而出,瞬間沒了蹤影。
借着微弱的晨光,譚羨魚扭頭望向自己的床鋪。
昨晚那家夥一躺下就像石頭一樣,一夜不動彈,因此她的床還算整齊。
但畢竟那是男子曾經躺過的地方,譚羨魚心裡别扭,于是挪到貴妃榻上,沉沉入睡。
雖然中間出了個小插曲,但無礙大局,随後幾天,山莊的守衛加嚴了巡邏,譚羨魚白日裡遊玩,夜晚安眠,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可快樂時光總是匆匆,幾天時間一閃而過,到了衆人啟程回家的時候。
譚羨魚心中雖有萬般不舍,不過更加不願家人擔憂,表面絲毫不露聲色,直到邁進侯府門檻後,才深深歎了一口氣。
抱琴也跟着歎了一口氣。
主仆倆一同回到主院,步伐個個沉重。
在侯府,日子曆來都不易過。
這不,譚羨魚才回來沒幾天,風波又起。
譚羨魚不在的這段日子,司南枝為了彰顯平妻的氣度,天天給司棋送補品,讓老太太贊不絕口。
然而,這天,司棋的院子卻亂成一團。
姨娘竟然小産了!
聽到消息,譚羨魚連忙趕去。
到那時,隻見司棋面如紙白,虛弱地倚在床上,額頭汗水涔涔,看起來十分虛弱。
譚羨魚一時愣住。
這戲演得太真了。
她走近,握住了司棋的手,眼神中滿是詢問。
司棋勉強擠出笑容,壓低聲音說:為了讓效果逼真,吃了一點藥,海清夫人勿憂。
譚羨魚眼神一凜:我說過,你演戲就好,吃什麼藥,真是胡鬧!
司棋虛弱至極,又勉強一笑,卻已無力言語。
譚羨魚急切道:快去請杏林堂那邊的大夫來!
抱琴答應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沒多久,老太太一衆人也得知消息,立馬親自趕來。
望着那沾滿觸目驚心血迹的床單,老太太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涼了半截。
她的寶貝孫子啊!
就這樣沒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老太太一下子氣得臉都綠了。
要是從來就沒有也就算了,現在得到又失去,老太太隻覺心頭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