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咂巴一下嘴巴,竟然品出了點血腥氣。
随着手腕處流出一大灘黑血,他身上那股燥熱一并散了不少。
“啪嗒——”
如重物入水時發出的響動。
謝遷想費力睜眼一探究竟時,頭猛的一沉,徹底睡了過去。
黑蛇嫌棄的看了一眼經受不起折騰的人類,趁着白宏還沒從外面将門推開時,意猶未盡的舔了兩口謝遷手腕上滲出的鮮血。
它一口噙住接滿小半杯血水的玻璃器皿,裡面有個全身赤黑的數據線粗細的蟲子在裡面不安的動彈着,迅速遊到床底下。
屋裡的草藥味實在濃郁,一度蓋過了血腥氣。
蘇鶴劃的時候沒怎麼用力,謝遷手腕上的傷口不算很深,應該等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自個結痂。
這是醫師第二次進入這個宿舍,人還沒完全進來,就先輕車熟路的勸道:“你們這些小孩兒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勢必是要身體認識清楚,究竟誰才是身體真正的主人是吧?”
大眼一瞟,一個人高馬大的活人直挺挺的在床闆前倒着,一隻胳膊還不死心的扒着床欄,可能是在暈過去之前還想掙紮着爬上床,但也隻是努力到一半後,整個人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呈一個半跪着的姿勢,半挂不挂的。
白宏都看麻了:“這就是拼死的倔強嗎?”
醫師上前扒開眼皮檢查了一下,人也跟着麻了:“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就是在睡覺之前,能不能維持一個體面點點姿勢?”
白宏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吵醒還在做夢的姜倉,輕手輕腳的将人擡上來床,半夜醒來都要坐起來誇自己一聲賢惠。
有他這樣善良又熱心腸的室友姓姜的這小子就偷着樂吧。
醫師緊接着又拿出儀器在謝遷的身上量了又量,摘下聽診器時,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就一點小小的感冒,就至于将我請過來嗎?兩包感冒靈就解決的事,要是好不了就再來兩包。
”
白宏不死心的将謝遷暈倒前的症狀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醫師,你确定沒事嗎?”
瞧着白宏認真的神情實在不像撒謊,醫師又耐着性子重新量了一遍:“是有點低燒,也有些上火。
”
最後将儀器放下時,他說:“還是去醫務室躺着打個點滴吧,好的快一些。
”
說完他兩手插兜:“你們看着辦吧,是兩人合夥将他擡過去還是扶着他走過去?”
十分鐘後,白宏帶着一副擔架進屋時,醫師的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算你小子鬼點子多。
”
擔架磕在地上發出的動靜使還在睡夢中的姜倉翻過身後,懶懶打了一個哈欠。
他本打算用被子捂着腦袋接着睡,突然頭腦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