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贊同房玄齡的話。
“房相所言甚是,沒有什麼見解還算好的,甚至有的武将,字都認不全,的确是難為他們了。
”
至于字都認不全,怎麼當的四品官。
還是那句話,武将。
當然是靠着戰場厮殺得來的,實打實的功勞。
誰讓前些年,天下還不安穩呢。
再比如,就今年年初發生的事情,在英國公帳下,把颉利從洞裡挖出來的那位。
人家現在的官職,就已經是四品了。
“我這也是一視同仁,有話就說,有什麼看法,就寫下來,哪怕是沒有,寫的不好,我也不會因此而怪罪他們。
”李世民笑道:“強求他們寫,但是沒有強求他們寫的有多麼的有用,我也知道,并非是所有人,都有一針見血的見地。
”
李世民一邊翻看着,一邊說着。
看着看着,他看出問題來了。
微微蹙眉,眼神裡帶了幾分欣賞。
“來人。
”
“奴婢在。
”内侍上前,躬身應聲。
“去,将常何叫來。
”
“是。
”
兩儀殿中,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人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神裡的疑惑。
常何?
那不也是個純武将嗎?
字都沒認全的那種.......
長安城大街上,王玄策跟馬周兩人騎馬并肩在前邊走着,兩人也是一邊走一邊聊天。
“這兩天,我在長安城裡,可真是長見識了。
”王玄策說着。
“怎麼?覺得長安城,繁華熱鬧,新鮮玩意兒多?”馬周轉過頭去,看着王玄策。
“是啊,尤其是西域來的商人,怎麼這麼多,東西兩市我都去過,以前隻是聽人說起過長安城如何如何,如今親眼所見,不愧是長安啊。
”王玄策感慨着:“長安城的房屋地皮也貴,就是因為來長安城的人太多了,有很多人想要定居在這裡。
”
“誰說不是呢?”馬周笑道:“不過,我在泾陽王府已經有兩年了,要說在長安城買個宅子,貴點雖然貴點,可是殿下待我們這些屬官可不薄,奢靡的大宅子買不起,可是在長安城,買個供一家人居住的小宅子,還是能買得起的。
”
馬周的臉上,洋溢着王府老油條自信從容的笑容。
王玄策就有些郁悶了,他是今年剛剛成為泾陽王府的屬官,俸祿還沒領幾個月呢。
在臨颍縣幹活,還有實習期呢,雖然實習期也有俸祿拿,但是總歸是比不上正式工的,實習了一個月,按照馬周的說法,他才算是轉正,俸祿提上去了。
聽說年底或許還會有什麼項目獎金。
現在還不到年底,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所以,王玄策對此,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長史打算在長安城裡買宅子嗎?”王玄策好奇的問道。
“肯定是要買啊,以後,就在長安城落腳了,雖說是王府的屬官,但是總不能一直住在王府裡,況且,往後成家立業呢?”馬周笑了。
還要娶婆娘,生孩子呢。
做了泾陽王府的屬官,他就算是在長安城站穩腳跟了,往後,就是紮根在長安了。
就算是當官,想要在長安城紮根,可也不容易。
大唐的官員多了,都想來長安,做京官,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因為這樣被皇帝所見到的概率能大一些。
所以其實說起來,不管是當官的還是普通百姓,都向往着長安。
有的是想要通過當官落戶長安,有的是想着參加朝廷的考試,考上之後,落戶長安。
最難的就是普通百姓,想要在長安定居,落戶什麼的。
在長安定居,不一定算是長安城的人。
隻有通過官府,敲定了戶籍,才算是正式有了長安城居民的身份的長安人士。
馬周見王玄策不說話,也出言安慰。
“不要發愁,過兩年,你也一樣的。
”
王玄策苦笑。
“一樣什麼?在長安城落腳定居,買宅子,娶妻生子嗎?”
馬周點頭。
“是啊。
”
王玄策臉上的笑容更是苦澀了。
“就長安城這宅子的價格,一天一個樣子,等我攢到了明天買房子的錢,明天的房價,可就不是今天的房價了。
”
馬車裡的李複也隐隐約約的聽到了王玄策的話。
真是不管什麼年頭,在國度定居買房,都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馬周和王玄策,都算是長漂。
但是他倆,又是混的頂尖的一批長漂之一了。
畢竟都是王府屬官了,戶籍方面,簡單的很,直接就能落戶長安。
王玄策這才剛剛回來,正好到長安,把這件事給辦了就行。
戶籍一落,王玄策往後一出門,跟人家打招呼,就可以說自己是長安人士了。
“你就算對你自己沒信心,也不要對咱們殿下沒信心。
”馬周笑道:“泾陽王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殿下或許不會給咱們别的,但是錢嘛,可不少給,今年過年,你就知道了。
”
馬周的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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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項目獎金是按照今年一年做了多少事情來算的。
之前莊子上的各種工程,到了年底的時候,核算結束,幾十貫算是少的,幾百貫,是正常的。
當初姜少匠修整河道,閻少匠一個人挑着三個工地,到了年底,項目獎金給了一千貫。
那銅錢,在院子裡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外擡,按照賬本清算發獎金。
門外牛車馬車都給你準備好。
你就往自己家拉去吧。
馬周作為給閻立德打下手的人,那年也分了兩百貫。
就如同他說的,在長安城裡,大宅買不起,但是十幾個人住的小宅子,還是能買的起的。
如果娶媳婦,自己跟媳婦兩口子住,生兩三個孩子,請幾個仆人,這已經夠用了。
泾陽王府,自從那牌匾挂上去之後,唯一窮的一次就是上一回關中旱災,王府的錢财全都挪出去買糧食,幫着朝廷周轉了。
後來第二年,朝廷就将這錢給還回來了,泾陽王府還是照樣的富。
“長史如此說,我還真是有些期待了,不過我今年才到王府中來,做的事情不多,也隻是在臨颍縣幫着姜少匠還有長史打打下手而已。
”
馬周笑了笑。
“慢慢來嘛,你來王府,這不是還不到一年嘛,哪兒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