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有機會。
”
唐卸甲看向了李澈。
擡起手,乾坤玉波動,一張金箔紙出現在他的手中,遞給了李澈。
“李長老……你極其擅長機關術,老夫是沒機會振興唐氏機關術了,隻希望你能夠讓唐氏機關,再度于天下之中綻放光芒!”
唐卸甲眸光很亮,帶着一種期待與希冀。
李澈聞言,沉默了片刻。
“怎麼不給唐三甲前輩?”
唐卸甲苦笑了起來:“我們兄弟二人也想啊,可是唐三甲連一尊破敗的絕世機關獸都無法修補……他耗盡心力都未能修補成功,他又有什麼指望呢?”
“他有機關天賦,但不多……與李長老比起來,差距太大。
”
李澈聞言,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有多言,感受着胸腔之中【仙工】道果瘋狂的跳動,沒有拒絕,接過了金箔紙。
“我盡力。
”
唐卸甲魁梧的身軀之上,雙眸柔和,咧嘴一笑。
“盡力便好。
”
“如今的唐氏……”
“又能奢求什麼呢?”
……
……
大雪橫飛狂卷,夜色寂寥深沉。
李澈告别了唐卸甲後,回到了長老院。
張雅正盤坐在屋檐下,伴着夜雪與穿堂的夜風,在修煉着神性,李澈給她準備了好些神性晶。
以李澈如今的身家,完全能支撐起張雅的修煉。
李澈沒有打擾張雅。
遠處。
李青山披着青衫從廚房中走出,打着一盆剛燒好的熱水,顯然是打算給沐婆婆泡泡腳,熱一熱身體。
看到李澈時,李青山笑着點了點頭。
給沐婆婆倒好泡腳水後,李青山走出屋子,與李澈坐在屋檐下閑聊起來,李青山将道主嶽黃龍的情況與李澈說了說。
“生死簿上,道主嶽黃龍之名,以及記錄其上……”
“何時去收他的命?”
李青山眼眸中殺機滾滾。
雖然他看不慣蘇家,但更看不慣為了一己私利,就将蘇家滿門上下屠了個幹幹淨淨的嶽黃龍。
李澈聞言,眸光閃爍:“既然上了生死簿……遲早取他命。
”
“會的,地府會收他性命的。
”
李青山吐出一口氣,随後看向了李澈,眼眸之中,神色有些複雜。
他知道,如今的李澈以及是武聖級别的強者了。
牛魔在官道上,爆殺蘇雷暴的畫面,他亦是看到,心頭震動到無可附加。
“阿澈……”
“我想變強。
”
“有沒有辦法……能讓我變強?”
李青山有幾分希冀的看向李澈。
當直面嶽黃龍那恐怖的武道意志之時,那心髒好似都停滞的無邊絕望,讓李青山有些無力感。
甚至……
連做一個地府的記錄員,他甚至都差點沒有資格了。
李青山知道,若是繼續這般下去,他很有可能會掉隊……
最終,連呆在地府核心的資格都沒有了。
李澈看向了李青山,眸光深邃起來。
“想變強?”
“那你……能扛得住痛苦嗎?”
李澈問道。
李青山聞言,咬牙攥拳。
“能。
”
李澈聞言,笑了起來:“那好……回去,好好睡一覺。
”
“夢中……你便能變強。
”
李青山:“……”
他笑着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
沒把李澈的話,當成一回事。
夜深人靜。
風雪嗚咽,落在黑瓦上發出了噗噗的聲音。
李澈坐在書房之内,就着昏黃的油燈燈光,攥握着唐卸甲所給的金箔紙。
分心二用,一心研究着唐卸甲所給的金箔紙。
另一心,則是入夢張雅、李青山,給他們定制夢中拳皇之擂。
至于李青山那邊,李澈給李青山調高了反饋度,一旦在夢中被打死,會受到極大的痛苦,但是痛苦會同步轉化為淬體的神性力量……
李青山既然想要變強,自然是需要付出代價。
至于張雅和曦曦,李澈可不忍心讓妻女在夢中那麼痛苦。
隻要熟稔掌握戰鬥技巧便好了,哪怕被打敗,也不會有什麼反饋到肉體層面的痛苦。
在布置好夢境之後。
李澈捏起金箔紙,這金箔紙内,記錄着一尊絕世機關獸的機關印組合方式以及制作方法等等。
乃是唐氏機關獸最核心的技術。
【絕世機關獸——千眼四翼應龍王】
胸腔之中。
仙工道果在瘋狂的跳動。
哪怕是以李澈如今的道果成熟度,亦是沒有任何的把握,将這尊絕世機關獸制作而出。
“好像……連唐氏的機關聖手,都未曾制作出這尊絕世機關獸,千眼雙翼應龍王!”
李澈呼吸急促起來,一顆心完全沉入了金箔紙中記載的内容中。
将這些内容完全銘記在心,開始蹦跳着仙工道果,仔細鑽研了起來。
【道果:仙工(LV5,42%)】
李澈看着眼前浮現而出的道果成熟度的提升。
隻是鑽研一下圖紙與制作技巧而已,居然就得獲2%的成熟度反饋!
若是成功制作出這尊絕世機關獸……
李澈覺得仙工道果的甚至會被提升至LV6,乃至LV7!
LV6應該不是上限!
“難啊……”
李澈蹙眉。
“不過,卻是能夠嘗試制作一下【雙翼小應龍王】……”
“半步絕世機關獸!”
……
……
“咚咚咚咚咚——!”
鑼聲炸響在風雪之間,一片落下的白雪,瞬息便被鑼聲沖擊,給炸裂成了白色的粉塵。
乾元道城中心廣場。
一座三米多高的木制高台搭了起來,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座看上去頗為繁複的木制高台便出現在了道城中央區域。
而如今,這座高台搭起,已經足足有三日時間。
高台中央,一位身穿金色僧袍,披着大紅袈裟的枯瘦中年人身影,盤坐在中央,周圍擺着一尊又一尊木雕。
周家的神雕大師周天水,滿臉肅然,沉浸在了神雕的雕刻之中,強大的元神力量彌漫在天地之間。
而黃陀面容之上則是挂着笑意,他單手雕刻,且不動用天地魂,将神雕水平壓制到了與周天水一樣的神雕大師水準。
然而,周天水雕刻而出的神雕,與黃陀雕刻出的神雕,神意對沖的過程中。
碰撞的刹那,便爆碎開來,支離破碎。
周天水面色赤紅,咳出一大口鮮血。
蒼老的身軀,蹬蹬蹬的在木台之上,連續後撤了數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氤氲着。
“黃陀半聖的神雕手藝,當真厲害……”
“但也不需要如此鄙夷與羞辱我乾元道城神雕師們吧?”
周天水抹去唇角的血,不忿道。
黃陀徐徐睜開眼,淡淡的看着周天水。
“廢物便是廢物……在貧僧眼中,乾元道城的神雕師們俱是廢物,神雕技術早已落後數十載,都是幾十年前的技術了……”
“毫無創新,古闆陳舊……為何不能讓貧僧鄙夷?”
“你們乾元道城雖然有一位神雕半聖,可貧僧在此布擂已經三日,可曾見過他為你們乾元道城神雕界出手?”
“因為他畏懼了貧僧的技術,他雖然是神雕半聖……可神雕半聖與神雕半聖之間亦是有所差距。
”
黃陀嗤嗤一笑,言語之中極盡羞辱。
高台周圍,乾元道城的看熱鬧的民衆與江湖客們,頓時滿臉赤紅,義憤填膺。
這秃驢,着實可惡!
以神雕半聖之技藝,羞辱神雕大師們……也好意思如此大放厥詞!
“有本事……你們去将那李半聖請來與貧僧比試一番技藝,貧僧可以将神雕水準壓制到初入神雕半聖時候的水準,如何?”
“不過,你們大抵是請不動吧,乾元神宗的神雕技藝,被我小靈音寺壓制了數百年……出一個神雕半聖又能如何?”
“哪怕出十個神雕半聖也改變不了乾元神宗神雕嶺的神雕技藝已經落後的事實……”
黃陀嗤笑的聲音,毫無掩飾,就這般傳蕩開來,炸碎風雪。
周天水抹去嘴角的血,眸光閃爍,他也不傻,已然明白了這黃陀的目的。
激将法!
他要激李澈半聖前來與他比試神雕技術!
周天水不得不承認,黃陀的神雕技術,的确太高了。
哪怕是李澈,怕也未必能勝的了黃陀……
若是李澈也敗了,那乾元道城及乾元神宗的神雕一道,怕是要徹底淪為笑談,打上抹不去的恥辱印記。
好一個歹毒的秃驢!
周天水憤恨不已,卻是默不作聲,轉身下了擂台。
遠處,面色蒼白的雲海洋亦是與周天水對視了一眼。
“不要去打擾李半聖……”
雲海洋傳音道。
“放心,老朽還是有分寸的,這秃驢……明顯不安好心。
”
“罷了,乾元道城的神雕之道本就落後這麼多年,落後便要挨打,習以為常。
”
周天水歎了口氣,傳音回應。
他們自然不會去請李澈,雖然心中憋悶、不甘、憤怒,可卻是知曉輕重。
高台之上。
黃陀嗤笑一聲,雙掌合十。
“阿彌陀佛。
”
“貧僧将繼續在此擺擂,連續一個月,乾元神宗或者乾元道城,有哪位神雕師欲來挑戰貧僧,貧僧都可将神雕術水平壓制到與他一個水準來比試。
”
“貧僧但求一敗。
”
黃陀嗤笑。
而随着三日時間的發酵,加上一些地痞無賴的推波助瀾的宣傳。
矛頭直指李澈。
不少人更是憤懑,覺得李澈這位乾元神宗唯一的神雕半聖,為何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浪起,潮湧……
聲勢越來越浩蕩!
……
……
“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啊!”
長老院内。
張雅氣的臉都紅了,攥着拳頭,咬牙切齒!
她眼睛紅彤彤,聽着桑觀音、上官青虹等人傳來的消息,張雅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她本不願在意,可是這些人罵她的相公啊!
而且越罵越難聽!
相公可是乾元道城唯一的神雕半聖,也是這些人能罵的?
“我好氣啊!我好想打死那個臭和尚!”
張雅攥着的拳頭之上,青筋繃起,怒不可遏。
“冷靜,這是激将法。
”
焦少秋也來了,拄着拐杖,蹙着眉頭,沉聲道。
黑色的屋檐下。
在夢中被折騰的渾身骨頭都好似要斷裂的李青山癱在躺椅上,與沐婆婆一般,看着憤怒的張雅。
李青山唇角卻是扯了扯。
“那秃驢……”
“已有取死之道。
”
他想要從躺椅上站起身,渾身骨頭卻是發出了“咯嘣”的聲音。
“哎喲……”
“地府貓臉……虛了啊。
”
“這夢……太折騰人了。
”
“不行不行,貓臉,你得堅挺起來!”
……
……
太白峰。
“啊——!!!”
“小金子,你别拉着我,我要去打死那臭和尚!”
“敢污蔑我爹爹是烏龜?!我看他才是烏龜,死烏龜,臭烏龜,沒頭發的醜烏龜!”
曦曦被金太歲拉住踩着風火輪的小腿,肉嘟嘟的小臉鼓鼓脹脹,氣呼呼的肉肉不住的亂彈。
“曦曦大帝,冷靜!”
金太歲沉聲道。
“老太爺就在太白峰,等老太爺的處理。
”
曦曦氣呼呼的收起獄蓮風火金光輪,雙手抱胸,落在雪地,嘟着嘴,很不開心。
“小金子,以後遇到秃驢,見一個打一個,知道了沒有!”
曦曦大帝挺起小肚腩,命令道。
金太歲哭笑不得。
“好的好的……您老消消火。
”
“哼!”
曦曦豎眉,消不了一點!
忽然。
她看向了太白殿的方向。
歪了下腦袋。
“小金子……”
“爹爹和宗主師父,怎麼又這麼久都不出來啊?”
金太歲聞言,也是一怔。
看着那緊閉着的門戶,撓了撓腦袋。
“大人的事情,咱們小孩少摻和。
”
曦曦聞言,頓時豎眉:“注意你跟曦曦大帝說話的态度!”
金太歲清秀的臉上不由露出與年齡不符合的滄桑。
嘎吱。
忽然。
曦曦和金太歲趕忙扭頭看去。
便看到那緊閉的門戶徐徐打開。
李澈撣了撣墨衫,從中笑意盈盈的走出。
而隐約間。
曦曦好似瞥到那坐在大殿之中的宗主師父,緩緩的戴上了一張鎏銀般的絢爛面具。
……
……
風雪嗚咽,夜色朦胧。
黃陀看了眼天色,從高台之上站起身,緩緩走下,上了悟剛早已準備好的佛辇。
慵懶側卧。
“走吧,回吧,還真是能忍啊,羞辱了三天都能無動于衷。
”
“都說乾元神宗弟子長老,皆是榮譽感十足,現在看來……比起咱們小靈音寺可差的遠了。
”
黃陀法師嗤嗤一笑。
周圍圍堵在高台周圍的乾元神宗的外門子弟、乾元道城江湖修士、百姓們,頓時滿臉憤怒,可是面對黃陀的羞辱言語,毫無反駁的能力。
叮鈴鈴——
挂在佛辇四周的佛鐘開始發出輕微的聲響。
黃陀眯起眼,從側卧姿态,緩緩坐直了身軀。
卻見。
遠處。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蛟血寶馬的拉扯下,撞碎風雪而來。
停在了距離高台下的佛辇前。
風雪之間,相隔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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