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感覺到一股猛烈的力量沿魚竿傳過來,魚竿像弓臂一樣大幅度彎折,緊緊擠壓着他的手腕。
福勒先生的話讓約翰心裡一咯噔,再加上手上突如其來的拉扯感,身體差點失去平衡跌進水裡,但他很快穩住腳跟,面對魚咬餌的大緻方位微微躬身,緩沖着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沖擊。
福勒先生發出一絲帶着激動的顫音:“看來暴君魚上鈎了,約翰,努力控制住線和竿!”
湖面上濺起的水花沒有規律地左右移動,魚竿也随之朝各種方向彎曲。
約翰用盡全力提竿,抵抗這股巨大的阻力。
過了好一陣子,水花漸漸平息,湖面恢複了平靜。
但這份平靜并沒有持續多久,水面又傳來翻騰的動靜……
幾次往複過後,大魚似乎洩了氣,放棄了掙紮,沿着魚線的方向乖順地遊了過來。
“不要放松警惕,這種魚很聰明。
”
約翰記住了福勒先生的話,往回小心翼翼地收着魚線,同時每隔一段距離就向上輕輕提起絞盤,以防止獵物偷偷蓄力。
當魚遊到離獨木舟一英尺,也就是準備收杆的位置,竿上的拖拽感消失了,約翰壓住竿柄暗暗運力,想把魚提上來,但是線松散地飄在水面上,如若無物,魚似乎用牙齒咬斷了魚線——這并未出約翰意料,這種大魚才不會束手就擒。
不容半點猶豫,暴君魚欲向水深處竄去,死眼也在片刻之間積蓄能量。
約翰用右手反握脫了線的魚竿,瞄準魚的腦袋,像投出标槍一樣擲向水中。
竿尖從魚眼穿過,在水面上留下一片暗紅的浮沫,遠遠看去就像漂在海上的浮标。
約翰擦了擦前額上的汗珠,踩着魚尾将魚竿抽出,藍綠色的大魚從竿上滑落下來,原來的魚眼處已是一指寬的窟窿。
這條大暴君魚,學名白斑狗魚,二十五英寸長,目測在十五千克左右的樣子,不愧是把整個奧克裡夫潭當作狩獵場的魚中傳奇。
“你剛才的反應讓人難以置信。
”福勒先生叉着腰,難掩臉上的驚訝之色。
約翰看着船闆上奄奄一息的大魚,心想可讓哈米什那老家夥撿着便宜了,他望向岸上等待他們的老兵,因為距離較遠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岸邊好像多了一個裸着上身的人,他和哈米什并排站着。
“那個人是誰,好像是一個印第安人,你認識他嗎?”福勒先生眯起眼,也注意到了那個陌生人。
約翰邊起槳邊回答:“我們把船劃回去看看。
”
快靠岸的時候,哈米什就向這邊呼喊:“這位先生說認識你們。
”
約翰定睛一看,那位印第安人臉上塗着白漆,胸前一隻姿态兇猛的鷹展翅飛翔,正是印第安人獵鷹的标志。
獵鷹一臉嚴肅地向這邊招呼:“考斯特先生,福勒先生。
”
“獵鷹,什麼事這麼緊急?”
獵鷹拍着約翰的後背,把他叫到旁邊沒人的地方去。
“我的族人好像很責怪你們離開了保留地,帕匹提懷疑你們背叛了他。
但我理解你們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有些事不方便和我們明說。
”
約翰點點頭,一時找不到話來回答,幹脆緘口不言。
“你不用緊張,考斯特先生,我來不是為了質問你離開的原因,我向來不關心這些事,我隻在乎我的族人的安危,而現在,我的兄弟正處于危險之中。
”
“遊鲨有麻煩了?”
“是饕獅,他此刻正被困在固若金湯的華萊士堡中,誰知道幾個小時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能在那裡出入自如。
”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去軍隊的駐地?”
“還不是我們印第安人跟軍隊的矛盾,他們囚禁了索菲娅——賽珞西的獅子,還揚言要辦一場獅肉大宴,饕獅吞不下這口氣,隻身潛入堡壘營救。
”
“他被那些大兵抓住了?”
“應該沒有,不過,這才十幾分鐘,饕獅就模仿夜莺的叫聲傳信給我,他好像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所以……我來請求你的幫助。
”
“咱們一定得進入那個什麼華萊士堡,說不定饕獅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