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淼想去棉花地,看中的可不單單是“輕省”,除草的活兒她至少幹過,再上手适應也能快一些。
賀宏進交代完事後,火急火燎地又走了。
知青們原地解散,各自該幹嘛幹嘛去。
天色愈發暗淡,陳妙妙踩着吃飯的點兒回來。
繼上一次打架風波後,陳妙妙在知青點處境尴尬,别人都不愛搭理她,也就耿小雲跟她睡一個屋,關系稍微緩和一些,賀宏進的安排也是耿小雲向她轉述的。
“事兒就這麼個事兒,反正明兒一早大家夥兒一起去隊裡領鐮刀就對了。
”
“哦。
”陳妙妙扯動嘴皮子,冷聲回應,“我知道了,謝謝。
”
隊裡下工後,陳妙妙又去了湖邊,這會兒兩腳踩着青泥,手裡和之前一樣,揣着用荷葉包好的大包裹,顯然是從湖邊那邊回來的。
耿小雲掃了一眼,閑唠嗑地問:
“咋地啊?你又摘的蓮蓬啊?上次摘的不是還沒吃嗎?摘這老多幹啥玩意兒。
”
“啊,呵呵……我就是愛吃這個,趁現在還有空就多摘點,回頭忙起來就顧不上了。
”
陳妙妙生澀回應,抱着荷葉包裹避開耿小雲,埋頭直沖向房間。
耿小雲不解,不過也察覺到了陳妙妙的冷淡和敷衍,就也沒再往陳妙妙跟前湊。
第二天早起上工,陸淼出門倒洗臉水,趕上陳妙妙從外面回來,懷裡還是揣着個荷葉包裹,顯然又去摘蓮蓬了。
陸淼跟陳妙妙相處不來,陳妙妙的事兒她從來不管,但這次嘴巴比腦子反應快,意識到時,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天天摘這麼多蓮蓬,你能吃得完嗎?”
又沒個保鮮措施,吃不了堆着,不還得發黴壞了嗎?
“這個跟你沒關系吧?”
陳妙妙防賊似的,“哼”地把荷葉包轉去一側,“湖裡蓮蓬多得是,想吃誰都可以去摘。
你想吃就自己去,别盯着我的。
”
陳妙妙大跨步進屋,陸淼站在原地,錯愕、無語又不能理解地皺着臉,直接失去表情管理。
這得是多嚴重的被害妄想症的啊?
誰盯着她那點蓮蓬了?
陸淼無可忍受地翻了一記白眼,屋裡任冰心催促喊:
“好了沒啊淼淼,咱們得去早點,能先挑順手的農具。
”
“好了,這就來!”
陸淼應了一聲,快步進屋。
六月中的棉花苗已經開枝散葉,個頭有人腰高,很好識别。
老莊稼把式沿田埂子帶陸淼走了一段辨認,之後就由着陸淼自己上手幹活了。
陸淼邊幹邊打量,地裡的棉花苗生長茂密,許多分枝分叉上面已經長出小小的花骨朵,算着時間,差不多再有一個月就能過來摘棉花了。
陸淼還算有恒心,渴了就拿起腰側竹筒杯喝口水,累了就蹲下身,躲在棉花下面遮着陰涼休息一會兒,半個上午的時間,她幹活效率倒也不比隔壁棉花地裡的老莊稼把式慢多少。
隻是随着時間流逝靠近中午,太陽越來越毒辣,她蹲身休息的次數明顯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