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被護衛反捆着雙手,一路往城外走去。
走到某個岔路前,護衛又将他的眼睛綁上一條黑布,視力無法起作用,林澤隻能将一切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而這個舉措,反倒令林澤暫時心安了些。
對方在某些事情上對他有所保留,意味着并不打算殺人滅口,至少他的命暫時無恙。
“世子爺,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興緻,荒郊野嶺談事更方便?”應浩在高高的馬背上,目光在周圍探查。
跟在他後面的四位随從亦是保持警惕。
世子聽不見似的搖着腦袋,吟誦起詩句來,“丁丁漏水夜何長,漫漫輕雲露月光~”
“啪啪啪!”應浩吊兒郎當地鼓起掌來。
“聽不懂呐,世子爺,我就是個粗人,肚子沒幾兩墨水。
哎喲,難怪您把那書呆子弄來,可不正是知己,哈哈哈~”,語氣很是帶着些男人那點子默契的暧昧。
“就說應大少是明白人,晚上不正好賞月嘛。
你又聽不懂,他們那些也是個木頭樁子。
沒點情趣可不好玩。
”世子輕笑一聲,把手裡的扇子啪的一聲打開,搖搖晃晃,懶散至極。
林澤聽一路,隻大緻猜測這群人是有事情要談的,其他真就一點有用的都找不出來。
全程在瞎扯閑聊,這樣的人要麼是真沒事幹。
要麼就是藏得深,一直都在互相試探。
遠遠跟在後面的林郁盛、林郁生見他們走進一處山莊,附近有侍衛定時巡邏,他們暫時找不到突破口。
“盛大哥,咱們怎麼辦?”林郁生蹲在灌木叢裡,将聲音壓得極低。
林郁盛胸腔好似有一團火要将他燒成灰燼。
原以為父子倆稍微梳洗一番進城,表明讀書人的身份也好讓人忌憚一二。
誰承想,竟生出這般禍事,悔恨卻晚矣。
“三弟,我們把這附近的情況探查一遍,等天黑找時機救人。
實在不成,明日一早我便遞帖子去請縣令朱大人出面周旋。
”林郁盛咬牙道,那位朱大人跟他是同年中的舉人,兩人又是同鄉,有一些情面在。
林郁生心頭一顫,下意識抓緊手邊的草根,“那、那行嗎?”
現在局勢如此混亂,這位朱大人能否可靠?别到時候把盛哥又搭進去。
而且這樣的事,銀錢不到位,人家連瞧都不瞧你一眼。
他們就算全族湊錢,不曉得夠不夠那人的胃口?
林郁盛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比林郁生更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暫時沒别的法子,先這樣辦,救人要緊。
”
原本自己和老爺子已經寫好一封書信,要将柳頭縣發生的事告知上官。
如今看烏什縣的情況,林郁盛已經不敢随便遞信了。
他怕剩下的族人全被人一鍋端了,扣在此地。
畢竟邊境線那邊有大問題。
另一邊,林澤本來打算學電視劇主角,在空間裡弄一個面包出來,在手上一邊走一邊扔面包屑,當做标記。
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電視劇太狗血,他後面還跟着幾個呢。
别說撒點什麼東西,他手腕多扭幾下,都得被人看見,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教他做人。
步行大概半個小時,林澤蒙着眼睛,對時間的流逝很難把握,他隻能通過體力消耗的情況進行推測。
等腳上走的地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