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符合程南柯今天的搭配和身份,但是沒關系,總比那個和她裙子顔色一樣的絲巾好。
于是她拿過領帶站在程南柯面前,認真地幫他系埃爾德雷奇結。
這種系法極為複雜,她手指不斷在領帶前纏繞,神色認真。
程南柯沒有來得及躲閃後退一步,就被她這麼貼着。
為什麼給男人系領帶的手法這麼熟練。
程南柯垂眸,盯着她的手看。
金菲雪還在認真地回憶系法,就當是複習了,早些年的時候,她也有設計過一兩款男士領帶,展示出來的時候,也喜歡花裡胡哨的系法。
該把一邊的領帶塞進襯衫領口了,金菲雪剛想這麼扯着他的領口塞,卻感受到了耳邊若有若無的呼吸,有些熾熱,吹得她耳熱。
靠得有些近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金菲雪松開領帶,“你自己塞一下。
”她支吾着不想繼續。
“我不會。
”程南柯這個時候就開始演笨蛋了。
金菲雪才不信他這種話。
“你自己弄一下,我不方便。
”金菲雪往後退了一步,腳後跟撞在了鏡面上,她吃痛,有些趔趄
程南柯卻沒有扶她的打算,因為她這個摔法隻能摔在他懷裡。
“哪裡不方便。
”他緩緩俯身,更加湊近,“距離,還是……”清冷低沉的聲音勾着她耳邊,“身份?”聲音輕得将後面兩個字模糊。
金菲雪雖然沒有聽清,但是心跳快了半拍,她以一種弱勢的狀态困在了鏡面和程南柯中間。
金菲雪别開臉,認命地将領帶一邊塞到他領口下,“走吧大少爺。
”她雙手一拍程南柯,偷偷用了十成的力氣,将他一把拍開。
程南柯紋絲不動,笑笑往後退了步放過她。
金菲雪踩着高跟,走在他前面,為了掩飾剛才小插曲的慌亂,她故意挺了挺胸,昂着首,踩在地毯的步伐算得上是铿锵有力。
手心被什麼金屬硌得有些疼,低頭看,哦,是程南柯的領帶夾。
她隻能停下來等程南柯,餘光瞥見他靠近自己的時候,毫不客氣地将領帶夾往後一丢。
百分百肯定程南柯會接住,再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前走。
程南柯看着她的背影,笑而不語。
整個會場燈光明亮,鋪着紅地毯,高朋滿座,大廳千平的面積,還參雜着幾家媒體,四周也都有攝影師不斷指導着拍攝。
金菲雪在衆人群裡發現了祁妄,他身着西裝,神色依舊溫柔,狹長好看的桃花眸在燈光下透亮有神,正笑着看他身邊的妻子。
宋佳瑤身着白色婚紗裙,光彩照人,身上各種貴重首飾閃爍着光芒,她挽着祁妄的手臂。
兩人遠遠望上去是如此般配。
宋佳瑤的氣質就偏溫婉,先前在同學聚會上,金菲雪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她談吐端莊卻不乏幽默,為人也聰慧。
如果是幾年前的金菲雪肯定也認為祁妄會喜歡這種風格的女生。
沒有理由不喜歡。
哪怕是今天,金菲雪的目光都難以從他們身上挪開。
高中那會,一群少男少女讨論将來的擇偶标準,在當時是一種潮流,他們試探着心裡暗戀的那個人喜歡的類型。
比如有個女孩問到男孩喜歡的是長發大眼睛雙眼皮的女孩,恰巧她就是這種,就會暗自去想他是不是在暗示喜歡她。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也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就是因為暗戀人總是會誤會對方是不是也在暗戀着自己。
這種猜測順理成章如同中彩票一樣叫人驚喜。
诶,好巧,他喜歡這種。
而我偏偏是這種。
他喜歡我,絕對沒跑了。
暗戀是需要勇氣的,有些人靠着這樣的猜測才會讓自己勇敢一些繼續喜歡。
自我洗腦。
金菲雪有些失神,她自己兵荒馬亂的時候,好像兵也不是她的,馬也不是她的。
因為她當時是對着十七歲的程南柯問出來的。
她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
金菲雪記得那天下午程南柯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詫異然後又鄙夷地看她,最後反而給出了個認真思考後的答案。
“長發,單眼皮,膚色深一些,性格溫柔,不會打架,學習成績好,不會爬樹,不會翻牆,也不會偷狗摸貓。
”
很奇怪的答案,金菲雪記到現在。
因為他說的一切特征都和當時的金菲雪恰恰相反。
反正不是她就對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眼光變了沒。
金菲雪還在分神的時候,發現程南柯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
他将手臂靠近她,示意讓她挽着。
金菲雪擡眸,剛想伸手,發現祁妄帶着妻子正朝他們走來。
她和祁妄四目相對。
程南柯的手臂依舊等她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