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
想和他重歸于好當朋友,又不願意面對發生過的“意外”。
那他就不提。
也有的是辦法逼她去面對。
兩人站在電梯裡,随着樓層數字不斷變化,金菲雪将手插在外衣的口袋裡捂熱。
“祁妄結婚的事,你提前知道嗎?”她冷不丁地問道。
程南柯眸色微頓,不打算瞞她,“知道。
”
“你怎麼看?”金菲雪透過電梯反光鏡面去看他的表情。
“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婚禮,然後,百年好合。
”他勾唇笑着,在電梯開門後走了出去。
金菲雪緊跟其後,才發現大廳搭建的鋼架已經結束,那根本不是廣告。
而是……祁妄和他太太的結婚照片。
超大屏的那種。
标題取得是:祝賀校友祁妄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右上角還有瑞豐的贊助logo。
金菲雪啞然。
程南柯何止知道,就差參與人家婚禮策劃了。
外人都說程老闆重情義,與校友相處友好,從不忘恩負義。
金菲雪想起宋溫書那句“祁妄入贅”。
就算是他程南柯的手筆,人也壓根沒打算瞞她。
金菲雪心情複雜,盯着還未完全覆蓋好的結婚照看了許久。
再看向程南柯的位置。
男人很有耐心地站在大廳門口等他,身後停在門外的是助理停好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兩位身着黑色大衣的保镖撐着黑傘,肅靜地站在門外。
他就這麼欣賞着她愕然的表情,“發什麼呆。
”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金菲雪快步走到他的身邊。
“在意嗎?”程南柯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在傘下。
車門打開,不由她做出選擇,身後被人堵上了路,除了上車别無選擇。
“你的初戀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他半個身子探進後車身,逼迫着壓向她,用的是開玩笑的口吻。
真當他是個冰塊呢,真當他還在暗暗和曾經那些事較勁呢。
早就翻篇了,金菲雪。
金菲雪往後靠,逼近車窗附近,她怔怔地看着程南柯。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過她腰邊的安全帶,帶子勒過她的肩膀,抵在胸口左右動了下,最後卡好。
隻是系了安全帶。
“先吃飯。
”他溫聲吩咐,朝她笑笑。
車内星空頂倒映光陰在金菲雪白皙的臉上,她躺靠在真皮椅上,金屬扶手倒不冰涼,車内事先已經有暖氣了。
空氣安靜了會。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她又問。
“上個月。
”程南柯低頭看平闆,眼皮也沒擡一下。
“閃婚?”金菲雪聲調提高了些。
程南柯視線從平闆移開,轉而看向金菲雪,“二十六七的年紀,你如果想結婚,明天也可以去領證。
”
“那你怎麼不去結婚?”金菲雪冷笑。
程南柯不理會。
“我倒希望回國後接到的會是你結婚請柬。
”她繼續說,不留一絲情面。
宋溫書和她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程南柯确實用了手段斷了祁家的生意,當年壓價斷了祁家的那場交易,祁妄放棄夢想回歸家族繼承家業,又接過他遞給的“援手”結識了現在的妻子。
聯姻僅僅一個月就敲定。
結束了他簡單毫無選擇的婚姻。
“如果是我結婚,你還會收到請柬?”他說得不急不慢,悠悠然。
金菲雪眉頭輕挑,“我倆這交情……”她還沒說完。
“我倆這交情,結婚得避嫌。
”他說。
金菲雪略微思考了這句話,發現沒辦法嗆回去。
她憋了口氣緩緩呼吸,不再理他。
二十六七歲,确實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祁妄是。
程南柯也是。
哦,她也是。
金菲雪低眉,思考程南柯結婚的時候,她該躲哪裡才算遠。
倫敦,芝加哥,還是直接跑到冰島算了。
不對,她躲什麼。
她到時候也會做個超大橫幅,慶祝她的好竹馬單身二十多年成功出嫁。
而她金菲雪,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大好人。
想到這,她咬了咬牙,腮幫子稍微鼓起。
程南柯掃了眼,就知道她心裡沒憋好貨。
安靜了一分鐘後,助理才假裝什麼都沒聽到,轉過身問:“程總,請問是湘府閣嗎?”
程南柯瞥了眼金菲雪,“改粵菜。
”
“就湘菜。
”金菲雪堵了回去。
“九州園。
”程南柯直接駁回。
“好的程總。
”助理不敢多說,按照吩咐去做。
金菲雪現在是壓根不想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好讨厭。
她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程南柯眸色低沉,還在回想她的那句“我倒希望回國後接到的會是你結婚請柬”。
果然,她心裡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