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員的夢想。
”宋溫書在電話那頭又繼續說道。
金菲雪悶悶地抿了口煙,聽到放棄飛行員這幾個字,她心中莫名絞痛。
祁妄是高一下學期才轉到淮秦附中的,除去程南柯和金菲雪兩個天才不算,他在平庸的生源裡簡直天之驕子。
成績優異,身體早就通過招飛的嚴格體檢,不管是視力還是身材都是出挑,金菲雪至今還能記得他說要去北航的模樣。
少年意氣風發,比陽光還要耀眼,桃花眸子笑起來溫柔透亮。
她偷偷喜歡着祁妄。
和衆多女生一樣。
雖然她們有的一邊喜歡祁妄,一邊喜歡程南柯,牆頭草兩邊倒。
但金菲雪當初是明确自己隻喜歡一個人的。
她不會喜歡自己的竹馬。
而此時,程南柯站在比她高一級的樓層,俯視往下。
隔着透明反光的玻璃,金菲雪臉部輪廓被光線勾勒着,束身大衣襯出她纖細腰線,站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咬着煙,纖細白皙的手指随意撫弄頭發,淡淡煙霧缭繞在她鼻尖,眸色也被陽光襯得金燦,慵懶散漫得像隻閑貓。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金菲雪往後挪了幾步,她不轉身,而是扶着窗台的把手,仰着腦袋望向他,耳邊的碎發随着她的動作低垂着,倒視的目光裡,程南柯整個人也是倒着的。
耳邊還是宋書溫的聲音,“聽說還是程大老闆牽的紅線,祁家還感恩戴德呢。
”
“女方家境也厲害,兩人婚事後,祁家情況就有所好轉了。
”
“唉,真沒想到啊,幾年過去大家變化都這麼大......”
緩緩,金菲雪朝程南柯的方向吐了煙,惬意地眯了眯眼睛,算是和他打招呼。
神情凝重。
程南柯斂眸,将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思緒回到那個夏天。
2016年,祁妄招飛離校,金菲雪的暗戀也随之畫上句号。
少女看上去落寞,整個人蔫蔫的,站在陽台吹風,純白吊帶綁着她單薄白皙的肩背,鎖骨明顯,黑色垂直長發搭在肩膀,耳尖被太陽曬得發燙紅潤。
那個時候,是程南柯第一次見到她會抽煙。
不知道誰教她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程南柯應該走上前,奪過她手裡的煙,踩在地上,指責教育她抽煙是不對的。
他也确實走上去了,卻看清了她眼神裡的難過。
“喜歡一個人,好寂寞。
”金菲雪手扶在陽台的鋼架上,仰頭倒視着程南柯,劉海随着她的動作掀開,少女神情呆然,目光失神。
一定難過壞了吧。
被喜歡的人不告而别。
程南柯第一反應心疼她。
他想走上前,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腦袋,安慰她,讓她别難過。
可他無法邁出一步。
看着她這麼站在面前,還在為别的男生而難過。
“你談過戀愛嗎?”她問。
“我們試試吧。
”她向他走來。
程南柯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他嗓子沙啞,聲音顫抖得說不出話,琥珀色眸眼隻是盯着少女看,身子定格在原地。
金菲雪和他對視,是她提出來的沒錯,但是少女眼裡流露出膽怯和......些許期待?
是他看錯了嗎。
她怎麼會期待。
程南柯鬼迷心竅地“嗯”了。
金菲雪吻上他的時候,柔軟嘴唇相互試碰撞,她驚訝程南柯嘴唇的柔軟冰涼,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他脖頸靠近脈搏位置發燙,青筋緊繃凸起在冷白皮膚下,喉結滾動。
“我和他,不太像。
”抑制不住繼續含住她下唇的時候,程南柯悶聲說。
“沒關系。
”金菲雪被他吻得舒服就什麼都不顧了,她被他往前壓着,被迫靠在陽台的鋼架上,腰後是他的手,看似墊在她腰後保護她,實則手心攏着她的腰身不斷往懷裡推。
明明是第一次接吻。
卻是那樣洶湧難以停歇,他吻咬着将她唇吮吸得紅腫,她手裡的煙蒂早就拿不穩了,掉在地上被他毫不留情踩過,隔着單薄棉白的布料,他明白她身體在微微顫栗,伴随着她不敢呼出的急促喘息。
少年吻得青澀但算不上溫柔。
冰涼淚水劃過他的眼角,在金菲雪注意到之前偷偷擦掉。
他哭了。
不是因為金菲雪把他當做别人的替代品。
而是十八歲的程南柯現在硬得發燙。
他想安慰她,他不想讓她傷心。
内心卻被卑劣龌蹉的想法吞沒,隻想把她壓在身下。
告訴她,其實他也寂寞。
喜歡一個人,确實好寂寞。
可他不能。
隻能像一條賤狗任她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