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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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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境中,他們二人的情愫就是因這首詩展開。

     但甯窈隻覺荒謬。

    這詩句婉轉動人,純是前人們的才情,與他閻關山有何關系? “我也覺得我名字取得好,”甯窈昂起首,淡笑着說:“‘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閻公子,您的名字,就取得平平了,還有一股悲戚之色。

    ” 她有意驕縱自大,隻盼着閻關山快些走。

     閻關山卻不僅不惱,反倒發出一聲大笑,隻覺得甯窈有美貌有才情還十分有趣,與其他女子不同。

     他竟在她身旁坐下,含着笑說:“口渴了,可否在你這兒讨一杯茶?” 這麼多空位不坐,閻關山非要坐在她旁邊,其餘人紛紛朝這邊望了過來。

     裴嬌憤懑不平,她挖空心思想留的人留不下,非往甯窈哪兒去,還趕都趕不走。

     裴阮臉色不變,但心中也是大為吃味。

    這場宴别人都是配角,閻關山才是主菜。

     現在倒好,便宜甯窈去了。

     “這兒是茶宴,有這麼多茶可品,為何非要喝我的。

    ”甯窈說。

     閻關山道:“其他人茶藝平平,隻有窈姑娘可入眼。

    ” 方才他看了許久甯窈沏茶。

     甯窈泡茶時,白指纖纖,澄黃清亮的茶水在她指尖翻飛,宛若一道流光似的金絲線,被她編排成一支舞曲,尤為動人。

     “閻公子真是高傲,”甯窈繼續冷言冷語,“從不将他人放在眼裡,覺得其他人都是草芥,入不得您的法眼。

    ” 閻關山又笑,道:“窈姑娘教訓得是,我眼皮淺,隻願看想看的人。

    ” 閻關山死皮賴臉不肯走,甯窈也不能無禮。

     便選茶、燒水、沏茶。

     片刻後,将一隻清白的茶盞擺在閻關山面前。

     “慢品。

    ” 閻關山接過呷了一口。

     一口茶入喉,閻關山眉梢立刻擰了起來,然後很快舒展開,笑問道:“窈姑娘茶水中放了什麼?喝起來這麼特别。

    ” 甯窈道:“黃連。

    ” 閻關山:“……” 黃連味苦。

     這口茶下去,閻關山可是狠吃了苦頭。

     閻關山聽完,竟又笑了一聲,徑直将餘下的半碗茶喝了,還笑着對她說:“原來姑娘是茶醫。

    我近日來正好有些心火要去,這茶解渴了。

    ” 閻關山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那張瘦削單薄的臉,濃黑的瑞鳳眼,身上的墨香,都給他營造出一種常年手捧書卷的清雅氣質。

    又被她幾次三番捉弄也不惱,好像是讓人揉圓搓癟的好脾氣,迷惑性十足。

     兩人正說着。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你爺爺争?你老子就是個投機倒把的土匪,在我太爺爺面前是要提鞋!” “你爺爺是個東西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是東西的?你爺爺喝尿掙得軍功,遲早也得被你這麼個孽障敗光!” 兩人正說着,鄰桌幾名少年忽地鬧騰了起來。

     今日宴請的賓客衆多,其中有一位是震國大将軍李達武的曾孫李薔。

     李薔跟裴遠一般,也是個嚣張跋扈之徒。

     兩人都是勾欄瓦肆裡的常客,時下青樓裡有位名叫金姐的角兒風頭正足。

     兩位争想當金姐的入幕之賓,打得頭破血流。

     今日在茶宴上剛好撞見,一句話沒對付,便生出争端。

     都是含金湯勺出生的金貴爺,誰也不服誰,帶的随從、仆人和小厮也多,一來二去便扭打在了一起,踢翻了幾隻茶案供桌。

     “别打了别打了!”裴阮吓得臉色慘白。

     這這茶宴是她牽的頭,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莫說在場的人要在背後嘲笑她好幾日,就是傳到她母親、祖母那裡,她也是要挨訓的。

     不知誰提醒了裴阮一句:“快去請二少爺。

    ” 裴阮這才回了魂,忙抓來一名小丫鬟,推搡道:“快,快去把二堂兄請來!” 家仆忙不疊地去請裴朝。

     不一時,裴朝匆匆來了。

     又是拉這個,又是攔那個。

     若是平日,這幾位少年怎麼也得給他個面子。

     可今日急紅了眼,連裴朝的話也不聽。

     堂裡亂糟糟一片。

     隻聽“啪”的一聲,一隻茶杯徑直砸到了甯窈面前。

     剛燒開的茶壺打了個粉碎,桌上的茶杯潑濕了甯窈的裙擺。

     “小心!” 閻關山護着甯窈,擡手擋甯窈的臉,手背上被燙出一串水泡。

     “誰幹的?過來。

    ”閻關山一心要在甯窈面前掙表現,要扔茶杯的,過來向甯窈賠禮道歉。

     扔茶杯的剛好就是裴遠。

     裴遠怎麼可能依? 他壓根不将女子放在眼裡。

     凡是女子,對他而言不過是個肉套子。

     讓他賠禮道歉?沒有的事兒! 他正罵在興頭上,便将甯窈也一并罵了進去,道:“你閻關山在這兒湊什麼熱鬧?她甯窈是我表妹,我是她表兄。

    她嫁人也該先經我的手!等我玩膩了,再考慮給不給你!” 這話罵得相當肮髒下作。

     其他幾名少年也直搖頭。

     “算了算了,别再說了。

    ”有人勸裴遠。

     話罵了出去,裴遠才有些後怕。

     但罵都罵了,覆水難收。

     他便紅着眼睛,梗着脖子,死不低頭。

     “今日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

    ”閻關山說罷也動了手,剩餘幾人也蜂擁而上,各幫各的主子。

     宴會上沒有長輩,全是年輕氣盛的少年,見打起來了,也不拉架,反倒盼着打得更熱鬧,在一旁跺腳助興。

    還有渾水摸魚的、拉偏架的、嗑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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