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繼續說道:“可她剛才的樣子,你也瞧見了,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區區幾句撩撥,何至于使她失去思考,倉皇答應下來此事。
”
“你是說,她是故意的?”白洛川道。
南随笑了一聲,見幾人都望向自己,“你們不覺得,栖遲師妹剛才的樣子,倒是有些像我師弟嗎?”
列晝将手裡握着的扳指直接砸向南随,“不要把栖遲師妹和你師弟放一塊,這是能相提并論的嗎?”
南随接住扳指,在手裡抛玩,“還是坐下吧,待會還得去掌門那站挺久呢。
”
“放心吧師兄,相信她便好。
”渡蒼道。
白洛川又回位置上坐下,心裡想的卻是自己曾在重山上見過栖遲張皇失措、惴惴不安的樣子。
“今日之事,還望各位不要向外透露。
”渡蒼道,他并不清楚栖遲打算做什麼,但能肯定的是,此事不适宜讓更多的人知道真實情況。
幾人連連答應。
“不過,咱師妹這小字,倒也符合衡門栖遲之意。
”列晝道,他看了一眼渡蒼,“見過師妹之後,我更覺得……”
“列晝師兄,是想同我打一架?”不須多想,渡蒼便知道列晝接下來要說什麼,直接打斷。
列晝隻能呵呵笑幾聲,“我又不是孤征。
”
一旁的孤征從始至終都靠着立柱,看都沒看他一眼。
最高台上,各掌門所在之處,也不消停。
“大人之間的事,還是莫要扯到小孩身子,你說是吧,遊泉掌門。
”同衡冷聲道。
遊泉此時更是有苦難言,他雖偶爾會同樂悠說起與北辰争了那麼多年的事,可從未想過讓樂悠替自己出頭,更沒想過讓她去找北辰的徒弟。
他此時都不知道是該說小徒弟過于貼心,還是該說小徒弟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
見遊泉久久未語,同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外人不知,但我可清楚得很。
北辰最是疼愛這個小徒弟,之前讓他知曉山裡長老議論了栖遲一句,當天便提劍将那位長老所在山峰一分為二,劍氣殘留至今,難以靠近。
”
聽到這話,遊泉更是重重歎了一口氣,他如今可惹不起北辰,那可是發起瘋來不要命的,“樂悠被我寵壞了,回去定會好好教訓她,給霧外山一個交代。
”
“交代?”同衡冷哼一聲,“将人往死裡逼,你要如何交代?”
“其實也不全是樂悠的錯。
”雲碧宗掌門墨規開口,“栖遲小友有些過于沖動了,未能認清自己便急于答應下來,這番好面子,容易出事啊。
”
墨規此話已經對連铮說過多遍,沒想到同樣的話,還會用于别人身上。
同衡視線掃過墨規,“墨宗主這話,等北辰回來,勞煩再同北辰說一遍。
”
墨規也隻能閉上嘴。
台上其餘掌門,還有世家來人都紛紛勸着同衡,他們這輩人,誰不知道當年北辰與遊泉較勁多年,如今竟還延續到徒弟身上。
但思及栖遲情況,他們認為可當此事從未發生過,并不是非要去霧涯秘境不可。
同衡再也未說過話,心裡也是在想如何勸栖遲不入霧涯秘境,以免出任何意外。
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到,北辰知曉此事後,一劍把主峰斬斷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同衡心裡擔憂異常,他并未注意到,高台之上,有幾雙眼睛從栖遲出現開始,便死死盯着她。
而處于議論中心的人,正和懷夕将宋期聲送回其洞府。
懷夕不放心,要為宋期聲好好檢查一番。
栖遲便讓她與柳黯留下,自己先行離開。
機巧堂就在主峰後邊的山峰上,平日裡人并不多,都隻是需要用到機關之術或是要煉器時,才會有弟子前來。
栖遲沿着下山的路,一步步往下走。
似乎除了重山,别的山峰都可以一眼看清,不會被重重迷霧遮擋。
快走到山腳時,一簡易亭台出現在眼前。
檀兮正坐在石凳上,望着走來的栖遲。
“檀兮師姐。
”栖遲道,“師姐為何在此?”
“栖遲師妹又為何徒步下山,光靠走,可難以走到重山。
”
栖遲笑了一聲,坐到檀兮身旁,“我在等人來找我,也不知,是不是等到了。
”
檀兮伸出手,置于石桌上方。
一陣靈力浮動,石桌上便出現了一個通體粉白,泛着光的海螺。
她将海螺推至栖遲面前,視線落到栖遲身上。
栖遲拿起海螺,手指在上邊細細摩擦。
她将海螺貼至耳旁,垂着眼,似乎在認真聽着什麼。
良久,栖遲将海螺還給檀兮。
檀兮将海螺捧在手裡,并未收起。
動作小心翼翼,可見其珍視之意。
“今日,多謝師姐相助。
”
“無妨。
”檀兮道,雙眼仍看着海螺,“他還好嗎?”
“他很好,或許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