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輕拂,吹散雲層,将絲絲涼意帶進屋内。
栖遲動動鼻尖,屋内已沒有那股花香。
小白在她身邊,爪子搭上手臂,用力按了按。
“他已經回來了?”栖遲緩緩坐起身,半阖着眼。
在小白的幫助下,她換上衣服,起身走出房間。
來到隔壁,想也沒想就推門而入。
渡蒼正坐在桌前,手裡拿着一綠色根莖,擡眸便看到她這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怎麼了?”看着她如此模樣,渡蒼不免覺得有些可愛,“這麼困,怎麼不多睡會?”
栖遲坐到椅子上,頭控制不住偏向一邊,含糊不清道:“梳頭發。
”
渡蒼輕笑出聲,将手裡東西收好。
站到身後,伸手把她的頭扶正,輕聲道:“好。
”
隔空拿出一把桃木梳,從頭至尾将烏黑長發梳順,“今日怎的要将頭發梳起?”
渡蒼了解栖遲,一向甯願多睡上幾刻鐘也不願早起收拾自己,日日糟蹋這一副好皮囊。
也就他在時,會給她盤發搭衣物。
栖遲沒說話,頭又往一邊倒。
正以為她又睡着了時,軟糯嗓音才響起,“要見人。
”
渡蒼也沒問要見誰,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黑發中穿梭,很快便盤好一精美垂雲髻。
他又拿出幾根銀簪插入發髻,桃花錦簇,巧奪天工。
栖遲今日穿的是他上次帶回去那條粉色襖裙,思索片刻,他又取出一件繡着桃花的白色大氅,給栖遲披上系好,“再忍忍,冬至馬上就要過了。
”
栖遲悶哼一聲,身子微晃,努力保持清醒。
白洛川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少女坐在椅子上,身子控制不住左右搖晃。
男子站在身後,擡手虛攬着,防止她摔倒,嘴角上揚,眼裡滿是寵溺。
“那個,下樓吧,準備去找那老仆與女孩。
”遲疑一瞬,白洛川開口提醒兩人。
聽到白洛川聲音,栖遲猛然清醒。
睜開眼,對着門外之人一笑,“好,走吧。
”
三人一同下樓,大堂内隻有葉盞螢和宋期聲在等着。
“那幾人呢?”白洛川環顧一圈,怎麼他去叫個人的功夫,直接少了幾人。
“流述說城裡還有些地方沒去過,今日再去看看。
”宋期聲解釋,目光在栖遲身上停留,“栖遲師妹今日格外美豔動人,宛若仙女下凡。
”
“多謝宋師兄誇獎,師兄今日依舊風度翩翩。
”栖遲也不吝啬,直接誇回去。
再次走向通往城主府那條大道,似乎這條路一直都這麼熱鬧。
“為何從未聽聞過墨丹山的消息?”栖遲看着城主府背後那座山,不高,平平無奇,看不出有何特别之處。
渡蒼也順着看過去,“墨丹山在硯州城,一直都是禁地一般的存在。
墨丹硯便是源自那山上的一種松木,為保證不被外人所竊,平日裡都設有陣法封印,隻有城主能出入。
”
“你怎麼如此了解?”栖遲有些好奇,外人隻知硯州城依着墨丹山所建,二者連為一體。
“我與硯州城城主江明叙,曾有過一面之緣。
那方墨丹硯,便是他贈與我。
”渡蒼緩緩道來。
宋期聲:“既然墨丹山設有封印,那老仆與女孩為何能自由出入?莫非眼前這座山也在畫中?”
白洛川聽着,卻不同意,“假若山也在畫中,渡蒼師弟則不該被攔住,無法上山才是。
”
“那女孩,應是江城主女兒,我觀他二人眉眼間有些相似。
”渡蒼沒打算讓他們繼續猜,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江城主,是不是陷入危險之中了?”葉盞螢清冷的嗓音響起。
“或許吧。
”栖遲道,如今的情況也沒必要自欺欺人。
若城主安然無事,硯州城也該是一切正常才是。
渡蒼帶着栖遲三人,穿過無人的城主府,來到最北處。
入目便是一條蜿蜒小道,連着墨丹山,于樹林間向上攀升。
栖遲是第一次觸碰到這堵無形的牆,摸着明明有實感,卻什麼都看不見。
“集我們幾人全力,能否沖破這堵牆?”白洛川喚出佩劍,劍尖在牆上比劃着。
渡蒼攔住他,“我試過了,靈力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打不破。
”
“那我們該如何上山?”葉盞螢也在摸着這堵牆,手感上與普通的牆相比,更為光滑。
宋期聲從懷裡拿出一機關小人,“讓它試試?總不能就在這等着那兩人下山吧。
”
“我來吧。
”栖遲瞥了一眼那機關小人,“它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歇着吧。
”
宋期聲聞言,将機關小人收回,也不多說什麼。
畢竟有些事,還是交由有把握的人做更好。
“栖遲師妹,你有何辦法?”白洛川問,雖說這幾日相處下來,對方的表現并不像傳聞中那麼無用,可……他不經想,為什麼栖遲會毫無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