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亨通。
柳元景确實很對他的胃口,至少如今他的三觀很正,也是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
“陸真人,東林寺的事情,您還是最好不要摻和過多了。
”
到走時,柳元景又是囑咐了一聲。
“貧道明白的。
将軍止步,貧道走也。
”
陸塵笑着稽首,随即告别。
身影一閃,便飛向了天空,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柳元景愣愣的看着這一幕,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感歎道:“陸真人,真神仙也!吾不及矣!”
随即搖搖頭,回轉屋内。
……
另一邊的陸塵,已經重新回到了浔陽城中。
而就在他準備直接回歸天師道觀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
陸塵心中立馬警鈴大作。
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是已然變化了。
一個雄偉的大門,聳立在了門前。
“龍泉寺。
”
陸塵看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眉頭緊皺,神念在這一刻展現最大功效。
他明明是繞着龍泉寺走的。
“哪位道友在與貧道開玩笑?”
陸塵四處觀望。
可是卻沒有絲毫用處,周圍寂靜無聲,别說是人了,哪怕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陸塵後退了幾步,感覺沒有異常之後,再次飛身而去。
可是剛剛走了沒有多遠,‘唰’的一下,他的眼前又是龍泉寺的大門,俨然是又回來了!
而這一次,陸塵看清楚貓膩了。
他将陸字玉佩拿了出來。
“是伱這個東西再搞鬼?”
陸塵皺着眉頭,仔細檢查之後,陸字玉佩還是猶如一件凡俗之物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好似方才的那一幕,不是陸字玉佩的緣故一樣。
可是陸塵确定剛才自己沒有感應錯誤,正是陸字玉佩中忽然湧出了一股力量,迷惑了自己的五感六識。
又或者是直接将自己移形換位!
陸塵想都沒想,直接将陸字玉佩扔了出去。
随即再次離開,可是不多時後,陸塵再次睜眼,面前還是龍泉寺,而陸字玉佩也正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神通……”
陸塵心中起伏。
隻有神通之術,他的神念才會完全察覺不到法力的波動!
“你讓我來龍泉寺,是有何用意呢。
”
陸塵沒有再糾結了,收起陸字玉佩,看着龍泉寺的大門。
他本來不想這麼早就來龍泉寺的。
雖然龍泉寺與天師道觀,号稱是浔陽城中的一佛一道。
可是龍泉寺的地位,就相當于在天師道的祖庭。
與天師道的分治道觀完全就是兩種概念。
若是天師道觀出了事情,支援的人手也不會來的太迅速。
可若是龍泉寺出了事情,要是求援,那廬山上的東林寺與白蓮社,分分鐘就會下來一群光頭大和尚。
不過,現在卻是想不來也要來了。
陸字玉佩被人施展了神通,而施法之人,那必然是内丹真人之上的修行者。
而施法手段,連陸塵都沒有看出絲毫的貓膩,哪怕是長生真君的手段,都有可能的。
既然躲過去,那陸塵也就不躲過了。
飛向了龍泉寺的上空。
龍泉寺亦在浔陽城内,隻不過靠近一條起伏的山脈處,龍泉寺便是依山而建。
在五十年前,此地尚在浔陽城外。
後來慧遠和尚途經浔陽,見廬山閑曠,足以息心,便停留下來,築龍泉精舍以居。
随即又觀望左右,水源難尋,便舉杖叩地說:“若此可居,當使朽壤抽泉!”
話音剛落,果見一股清流汩汩湧出。
泉水如龍噴湧,故名龍泉。
而龍泉寺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龍泉精舍初時隻是一間房,後受到當地浔陽太守支持,又有無數達官顯貴們前來,逐漸的,便造出來了諸多的宮殿群落來。
陸塵初時第一次看到龍泉寺的時候,都被吓了一跳。
東林寺的建造,便是因為龍泉寺不能容納越來越多的人了。
可若是有人覺着龍泉寺不大一點,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天師道觀那樣輕易就能有幾十名道士修行的道觀,在龍泉寺的面前簡直就是個弟弟。
龍泉寺為上下兩院,下院的占地長寬就都有百米了,這還隻是專門給那些普通香客來上香拜佛的,有個專門的名字,叫做上竹禅院。
上院,才是真正的龍泉寺之所在。
而上院的面積比之下院,還要大上十幾倍!
樓堂雄偉,庭院廣大。
遠遠看去,哪怕是黑夜中,也能看到燭光點點,密密麻麻。
“在浔陽城就有人說,龍泉寺僧人每日關閉山門都需要騎着毛驢,雖然有些誇張,可是事實卻也相差無幾了。
”
陸塵落在了龍泉寺内,在陸塵的身旁,便是龍泉。
陸塵用神念探查了一下,發現所謂的龍泉就是一個自然的天然泉水,沒有絲毫神異之處,倒是水質挺清澈的,應該是連接了地下礦物質水源了。
繞過了龍泉,陸塵又走過了一片布滿了松、柏、樟、苦栗等樹的樹林,便來到了龍泉寺的上院大門處。
大門的兩側,有着兩顆千年巨木,為柏樹與樟樹,猶如兩尊威嚴的護法天神一般,觀望着每一個來往此地的行人。
陸塵沒有繼續行進。
不是前面無路,而是在這兩顆千年古木之後,緩緩走出來了兩名大和尚。
兩人的年齡都已不小,一人還身披一身紅色袈裟,白須很長,另外一人則是穿着普通的藍色僧袍,有着黑色胡須,倒是身材挺魁梧的。
“南無阿彌陀佛。
”
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念誦了一聲佛号,一手拿着一串佛珠,另外一手則是行禮道:“貧僧慧持,添為龍泉寺主持,這位乃貧僧師兄,道敬。
不知陸道友深夜來我龍泉寺,有何貴幹?”
“原來是十八高賢的兩位高僧。
”
陸塵深深的看了兩個和尚一眼。
慧持,道敬,都是慧遠老和尚最得意的弟子,同時也是白蓮社的核心成員,與慧遠本人同屬白蓮社十八高賢。
值得一說的事,道敬的輩分本來是與慧遠的師傅道安和尚一個輩分,可是慧遠佛法更為精深,故而道敬和尚便自降了輩分。
慧持也是同理,本與慧遠乃是同輩,可是最後也是自降一輩。
雖是法号未改,可面對慧遠時,也是以晚輩自居。
“貧道未與兩位大師碰面,兩位大師竟已知曉貧道名姓,看來龍泉寺,也是在關注着貧道啊。
”
陸塵聲音幽幽,他未曾與這兩人碰面過,甚至于來到浔陽之後,都沒有碰到過和尚。
結果慧持上來就叫他‘陸施主’,這明顯是知曉自己是誰,必然是關注他了。
“道友勿怪。
在這浔陽之地,任何風吹草動,我龍虎寺一脈都會記錄在案。
道友與藍田城隍追蹤許黃民,動靜不小,我等自然要記錄一下。
”
道敬說道:“這不隻是針對于道友自己,而是所有來到浔陽的修行者,我龍泉寺都是如此。
”
陸塵忽然聽着有一種‘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既視感。
這話說的,聽着的陸塵都不由的笑了,他對藍田城隍被發現,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連自己都被查清楚身份了,那還用說藍田城隍嗎?
“這麼說來,貴寺監視貧道,還要還要說聲感謝?”陸塵語氣包含深意。
慧持神色和善道:“道友不要誤會,道敬師兄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我們龍泉寺,作為浔陽第一大寺,自有職責守護民生,故而所有修行者,我寺都要有所了解才是。
”
“朝廷認了嗎?”
陸塵反口問道:“或者說,其他修行者贊同你們這種做法了嗎?”
道敬看着陸塵:“道友深夜入我寺,也沒有提前與我寺通禀過。
”
這話讓陸塵沒話接了。
畢竟深夜悄咪咪的入龍泉寺,确實也理虧。
好在陸塵奉行着‘對我有利者,窮追猛打,對我不利者,果然轉移話題’的理念開口道:“那也是貴寺監視在前,當然了,我們都有錯,那就算平了。
貧道這便離開如何?兩位大師也當沒有見過貧道?”
慧持與道敬對視一眼,目光齊齊看向了陸塵。
慧持:“道友,既來之,則安之。
”
道敬緊跟着開口:“既然來了,那就先留下做客一番,免得也被外人知曉了,說我龍泉寺不懂東道主之道。
”
陸塵似笑非笑:“作客就不必了,隻是兩位大師确定要留下貧道?”
“然。
”
慧持與道敬同時點頭開口。
“好吧。
”
陸塵歎了一口氣:“既然不讓貧道走,那貧道就往裡進可否?”
“道友還是在下院待上一待吧。
”慧持開口道。
“冠冕堂皇!”
陸塵不禁冷笑:“出不讓出,進不讓進,看來今日貴寺是有事情啊。
”
“唉,道友,你若是不過問這麼多,其實可以離開的。
”
慧持無奈道,手中的念珠開始發光。
“師弟,勿與他多說了,此子怕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
道敬雙眸一閃:“既然如此,他不願意離開,那便度化了他,正好宗炳度化不全,有宗家護持,受十八高賢之名,有些名不副實。
此子正好,送去山上的白蓮社,再與我門中多上一位名副其實的大賢吧!”
“善!”
慧持點頭:“以道轉佛,更能合我佛門大賢之名。
”
随即,二者齊齊雙手合十,齊聲念誦:“南無阿彌陀佛!”
瞬間,龍泉寺内金光大盛,猶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