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自己的,而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别說是大門不能進了,哪怕是從小門中進入,也都是有講究的!
他看到從左側小門中進入的,人員較少,大多都是穿着得體,進出沒有阻攔,隻需要亮出來一塊小巧的令牌就可以了。
而右側的小門,則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貧苦人打扮的,不光進入需要交錢,得到的牌子也都是普通木牌。
這天師道觀,是不拿錢不讓進的?
柳子順暗自搖頭,心中升起一股茫然。
他在村子裡面聽的不是這樣的,村子裡面的老人說,天師道觀可是誰都進的,而且裡面的祭酒法師還會免費診治病症。
“别擋道!”
正巧此時,又有幾人過來,白衣鬼卒将柳子順一把推開,随後對着露出鐵牌的幾名香客道:“無量天尊,幾位居士請進。
”
與對待柳子順的态度可謂是天壤之别。
柳子順心中不憤,可卻也不敢說些什麼,隻能去往了右邊小門,在另外一名白衣鬼卒鄙夷的目光中,往箱子裡面放進了幾枚銅錢,得到了一塊破舊的木牌,才得以進入了觀内。
‘怪不得魏華存叛教而出,寇謙之愛極生恨,哪怕是我那位堂弟,在成道之後也非要動手對天師道開啟大刀闊斧的改革了。
’
柳子順的身後,陸塵看清楚了這一幕幕後,不由得心中感歎。
這兩個白衣鬼卒的态度,就讓陸塵明白了此時的天師道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誰家的道觀門口的道童會像是一個惡奴一樣,站在門口趾高氣昂的盯着來拜神的陌生香客?
觀一葉而知秋。
一個最低層次的白衣鬼卒都是此番姿态了,那還用說高層是個什麼樣子嗎?
大袖一揮,障眼法使出,白衣鬼卒将一塊木牌遞到了陸塵的手中,在他的眼中,陸塵已經老老實實的去拜神投金了,而且還十分豪邁的往箱子裡面扔了一塊二兩銀子。
所以陸塵得到的木牌,也十分的精緻,不像是柳子順得到的木牌那般的老舊——連角都破了兩個。
陸塵感應了一下,木牌上有着一縷修行者的氣息,這應該就是防僞标志了。
“兄台,你也是第一次來?”
陸塵就在柳子順的身後進來,看到陸塵手中也是木牌,柳子順不禁瞪大了眼睛。
陸塵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
”
柳子順着才察覺自己話語中有歧義,連忙拱手。
“呵呵,這下知道自己走錯了門了吧?”陸塵笑道。
柳子順想到陸塵在剛才問自己知不知道從哪裡進道觀的問題。
不由得臉色一紅,隻能苦笑道:“抱歉,兄台,是在下方才唐突了。
”
陸塵笑了笑,擺擺手:“無妨,無妨,反正也無傷大雅。
好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
擺擺手,陸塵便朝着其他方向走去。
而柳子順隻是覺着陸塵有些奇怪,其他人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隻要是進來道觀後,多少會有些敬畏之心。
而陸塵給他的感覺,就好似去他們村子裡面春遊的那些書生似的。
無比的放松,感覺心态上也十分超然。
但随即,他就把這個想法抛之腦後,他還要去請道長們去搭救他母親呢。
……
陸塵在天師觀内轉了轉,神念鋪設開來,這裡的道士确實很多,一個連郡城都不是道觀之内,道士足有三十多号人。
不過大部分都是白衣鬼卒,黑衣鬼吏隻有幾人,至于更往上的綠衣祭酒,更是隻有一人而已。
白衣鬼卒都是普通人,而黑衣鬼吏則是都有微弱的氣息波動,代表着黑衣鬼吏都是修行者,隻是道行不深。
隻有綠衣祭酒身上的氣息還厚重一些,感覺不必那許老伯的道行差了。
不過對于陸塵來說,都是入不得眼的。
而且這祭酒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可是卻早已經敗絮其中,如今正在正堂,挺着大肚腩,正在給一名神色有些惶恐不安,但其實一切很正常的富翁驅邪。
驅邪就是跳舞,那舞蹈就猶如跳大神一樣,看的陸塵連連搖頭。
這舞看起來沒有什麼用處,但事實上,一點屁用都沒有!
祭酒就是在糊弄人!
陸塵也懶得去管,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他才懶得操心這些無聊的事情。
随後,陸塵便通過氣息鎖定找到了祭酒的房間。
施展隐身術将自己身軀隐藏,陸塵溜溜達達,在一種道士的眼皮子底下徑直來到了祭酒的房間。
陸用神念在其房間内搜索,便感應到了一間密室,陸塵很快便找到極快,将密室打開,走入其中。
密室内,擺放着許多的古董書畫,而單單隻是金銀财報,就有滿滿的兩大箱子。
陸塵看着無趣,倒是一些藥材之類的,陸塵大袖一揮,直接收走!
民脂民膏,留給那油光滑面的祭酒,倒不如給了自己煉制丹藥用。
收走藥材後便轉身走出密室,又有神念搜索了一遍。
在這觀内,也沒有書房之類的,隻有祭酒的房間中,存放着幾本看起來嶄新如故的書籍,好似沒有查看過多少次。
陸塵将書籍拿在了手中看了一眼,發現是天師道祭酒的必要書籍。
裡面都是一些祭祀,禮儀的制度,或者是驅鬼伏魔降妖之類的手段。
而且看起來都十分的平民化,不是用法力去降妖除魔,而是利用一些很普通的物品,根據那些妖魔鬼怪的習性去解決。
當然了,對付的妖魔層次都不能太高。
比如說用糯米去對付一些低層次的白僵,黑僵的還可以,可是要是去對付飛天旱魃,那純純找死去了。
又或者是一些猶如一些巫術之類的請神舞之類的。
如今的天師道,還是原始道教的類型,在張陵伐山破廟的時候,其中一些原始巫道的許多手段都被當初天師道所繼承了下來,一直傳承至今。
而這,也是現如今許多道脈對天師道越來越不滿、越來越不耐的原因之一。
内部腐敗,修行中的手段也太過原始,不知道變通,俨然是到了被淘汰的地步了。
“天師道再不變通,就真的要玩完了。
”
陸塵搖搖頭,将書籍重新放下,隻将一本《正一盟威符箓上卷》拿在了手中,翻開看了看。
這是此時的天師道為數不多的屬于自家的看門手段了。
裡面記載的都是符箓派的修行符箓。
天師道的修行,也是以元神為主,不過卻是修内符法門。
入道之時,需受箓之後,才能稱之為天師道之修。
像是樓觀派這樣的法脈,修行雖然也修符箓,可是修的都是外符法,也就是畫符之術。
而天師道卻是要受箓入體。
平日修行,便是修符箓,符箓升級,那便是道行晉級。
“所以我感覺到的天師道黑衣鬼吏身上都有修為在身,便是因為這些符箓的緣故。
”
陸塵了然:“怪不得現在天師道沒有多少真修了。
修符箓就能成為修行者,中間不用修行,吸收香火之力就可以增強,到晉級的時候,賄賂高層,就給與晉升的機會,大家都是如此,自然而然也就沒有多少人願意真正的傳教布道了。
”
天師道的符箓,都是号稱是天庭神位。
受箓之後,在天庭之上便算是有了品級了。
而現在看來,确實也是如此,這些符箓很明顯不是想要修就能修的。
每一次符箓進位,都是需要回歸龍虎山上晉級的。
自己是無法晉級的。
“所以龍虎山的神位卷軸,至少是天神位的神位。
”陸塵摸着下巴猜想。
管中窺豹,天神位需要百年才能分離出一尊地祇神位出來。
天師道是将這個地祇神位進一步的弱化了。
不讓其成為地祇神位,而是将其化作了一個個的符箓種子。
可哪怕是分化了力量,可天師道這麼多的分壇,道治,道觀的,動不動就有受箓,或者是晉升的道士,一般的神位卷軸可無法支撐的起來。
“這種法子也不是簡單就能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一個人拿着神位卷軸都能做到的,天師道還是有自己獨道手段的。
”
陸塵将其放下,這種手段他現在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弄出來的。
反正天師道是這樣做的,而隻要是從天師道出來的法脈,貌似也會傳授符箓。
隻不過沒有龍虎山那麼全面與強大。
應該是天師道有獨特的秘密。
陸塵又尋找了一陣,都沒有找到有關杏林真人董奉的線索。
不過,神念震動,卻是人臉松那邊有了消息。
陸塵神色一動,立即出了天師道觀,來到了外界。
人臉松飄了過來:“神主。
”
“怎麼不進道觀尋我?”
陸塵問道。
“神主勿怪。
”
人臉松連忙介紹道:“天師道觀裡面有天師道的祭酒存在,天師道的祭酒符箓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地祇神位,可是天師觀乃是他的主場,若是小的進去,就相當于一個神靈去另外一個神靈家裡面做客。
必然會被發現,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小的便不進去了。
”
陸塵點了點頭。
祭酒負責祭祀、禱祝、齋醮科儀。
天師道早期以“治”為單位,雖然在三張五鬥米時代過去之後,‘蜀中二十四治’的曆史逐漸遠去,宮觀之名興起,可天師道也随着名氣的傳播,散播的整個天下都已經知曉。
現如今的一治,其實就等于是天師道的一個行政區,由祭酒統領。
可以說祭酒就是一方最高行政長官,論及地位,與陰陽法界的城隍其實位列同級。
當然了,若是說實力的話,那肯定是正牌子的地祇神位擁有着的城隍權利更大一些。
可是這裡是人間,而且還是天師道觀,必然有所加成。
此時沒有多少神力的人臉松隻要進入道觀,就必然會被發現的。
“這還是普通的天師道觀,若是其他的奸令祭酒,甚至于是治頭大祭酒所在的區域,恐怕以小的現在的實力,一進入他們的教區,就會被發現。
”
人臉松給陸塵闡述委屈,還有些委屈巴巴。